她琢磨着,如果缝衣针能用的话,就把生产队各家各户的缝衣针都借来用用。
周隐摇头:“针灸不比缝合伤口,必须用银针。”
“思远的情况暂时不会恶化,我准备去县里看看能不能买到银针,这期间,你们可以适当喂他喝一些水,米汤也可以喂些,但要当心不能碰到伤口。”
“药必须每天换一次,到时候明月丫头会过来帮他换,病人如果发热或者有什么别的情况,你们也可以找她,她虽然学医时间短,但天赋好,一般病症都能上手了。”
老李家的人再三谢过,这才把周隐师徒二人送出门。
祝明月把那幅画连同散架的画框一同收了起来,神色恹恹地回了新房子那边。周隐则径直出发去了县里。
虽然明早连桥乡就有去滳水县的班车,但秦思远的病情却拖不得。
每早一个小时医治,恢复的效果就会好一分。
若是迟了,就怕淤血会对脑组织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包括但不限于智力、记忆力、行动力等方面的影响。
与其在煎熬之中等班车,还不如直接跑过去。
六七十公里地,全速奔跑的话,也就是大半天的事儿。
反正周隐只是个傀儡,不需要休息,也不会觉得累。
先前祝明月还想着,等搬了家她有了独立的房间后,一定要亲自进入空间,在麦田里肆意奔跑一回。
谁知道搬家当天出了这样的事。
她哪里还有心情去实现自己那点儿小愿望。
祝明月现在全副心神都在周隐身上,只盼着他能快点儿,再快点儿,及早买回来银针,治好那位命途多舛的少年。
周隐离开后没过多久,四叔和四婶儿就回来了。
两人喜气洋洋的,哪怕并未穿红着绿,旁人也能一眼看出他俩有喜事。
只是,老李家出了这样的事,到底给这份喜气蒙上了一层阴影。
原本商量好了的,他俩上午扯结婚证,老祝家下午就去靳家庄提亲。
到时候,周医生、祝队长、钱素云、祝永福、靳队长,几位大佬同去,务必要做通靳家老两口的思想工作。可如今秦思远生死不知,牵头的周医生去了县里,走的时候还特地叮嘱过,一定要等他回来再去提亲。
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在了这对新婚小夫妻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