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看见柜子里那一筐鸡蛋。
“祝明月!这是咋回事!”
向秀安叉着腰,眉梢上扬,指着那框鸡蛋,声音尖利地问。
本来那罐鸡汤就已经突破她的底线了,再看见这框鸡蛋,顿时触底反弹,这会儿气得都开始连名带姓地喊人了。祝明月倒是冷静,老神在在地解释:“师父给的,他说成年人每天至少要吃一个鸡蛋才能保证基础蛋白质,中午那盘黄瓜里,就炒了六个鸡蛋,您没吃出来吗?”
向秀安被这话给噎住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脑子里乱得很,一会儿琢磨欠账要怎么才能还得完,一会儿又琢磨明月丫头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厚的家底,又有治病救人的本事,为啥还要憋屈在祝家庄这种山沟沟里。
因此,那盘黄瓜炒鸡蛋她虽然吃了不少,但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至于祝永禄和几个小的,有得吃就只管埋头吃,哪管它有没有问题。
向秀安以手扶额,有心想骂大闺女几句,但看着自家男人和女儿们那副心满意足的幸福样儿,她骂人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再说,鸡都吃了,还差那几个蛋?
得,都记账吧。
这一刻,向秀安终于体会到“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这句话的精髓。
周隐家里,段文清被扎得满脑袋都是银针,但他神智很清醒。
小声问:“周医生,我这手臂要什么时候才能拆夹板,我想给家里写封信?”
“写信?你右臂骨裂,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拆夹板,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信,我可以帮你写。”
段文清有些着急,“那左手呢?我左手也可以写字。”
“左手就更严重了,骨折,夹板至少得打半个月以上。”
段文清咬了咬牙,虽然没说什么,但眼里却满是焦急。周隐也没多问,毕竟有些机构是有保密协议的,他不敢瞎打听。
万一这货要真绷不住漏个一言半语的,不仅他得挨处分,自己也落不到好。
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