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好,半点不知感恩,竟还敢污蔑,实在是可恨至极!”
纪大人微垂眼眸:“沈兄,那个赵鹏义说了许多细致之事。
比如,何时何地,如何与令爱幽会、二人写了什么情诗、交换了什么物件儿,甚至是……”
纪大人面含纠结地叹了口气,“那些话,实在是让我难以启齿。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和沈兄兜圈子了,侯府决定与沈家退亲。”
沈长青只觉一记惊雷在头顶响起。
他颤声说:“退亲?这都快成婚了……怎么能退亲呢?是那个赵鹏义满口胡言,他——”
“沈兄。”
纪大人打断沈长青,“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我也相信,是这个赵鹏义满口胡言,玷污沈姑娘的清明。
可是只我相信没有用。
这个赵鹏义是直接冲到我那老母亲面前去的,满口他与沈姑娘的荤话,母亲气的当场昏了过去。
老人家回到府上,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要退婚。”
沈长青急忙道:“这事分明是污蔑啊,退了婚岂不是默认那赵鹏义说的都是真的了?不行!
这样,我和纪兄去见老夫人,我亲自与老夫人解释——”
纪大人摇头:“没有用的,我们家中人都已经劝过了,母亲坚决要退亲,没有商量的余地。
因为这事儿,母亲已经卧床好几日。
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们做子女的实在是怕有个好歹,怎敢违背?
这才不得不上沈兄的门,与沈兄提这桩事。
沈兄且放心,那赵鹏义在侯府扣着,不曾放他出去乱说话,之后我们会将人交给沈兄处置。
至于退婚之事,我们对外就说八字不合要停一停。
等过个一年半载的,两个年轻人再各自议亲,旁人也不会注意到。”
……
正厅外不远处有座攒尖亭,离的不算远。
阮江月此时正带着青梨坐在亭子里。
她竖起耳朵,可将那厅中交谈的内容听了个清楚。
纪大人说完后,沈长青没有答应或者再辩解,只听纪大人说了“告辞”,沈长青便送纪大人出府去了。
瞧着沈长青那曲着背脊,如同被霜打了一般的模样,阮江月知道这亲事不退不行了。
不得不说,这个纪大人实在是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