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元卓一请命前去,父亲眼神那般赞许,立即就答应了……他对元卓一还是一如既往的欣赏。

反倒拦着我……

为了得他认可,我留在军中做这宣威将军吃过许多苦头。

我不后悔吃那些苦头,我在这一番艰辛拼搏中锤炼了身心,我也收获了许多。

谁去谈判都不重要,要紧的是谈判能成功,尽量免战避免伤亡。

我都知道,其实这真的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非常小,都不值得专门提出来说的一件小事。

可我心里不舒服。

他从没有用那种赞许的眼神看过我,一次都没有。”

阮江月忽然顿住,细长带着的薄茧的手指捏紧了茶杯,微干的红唇也轻轻抿住。

她闭了闭眼。

片刻后,随着一次深呼吸,阮江月双眸慢慢张开,抬眸看向阮星澜,唇角噙着一缕不太自然的笑。

“你看我又语无伦次说了这么一堆,我其实不是个会耿耿于怀的人,做过的事情就从不会后悔。

我以前也从不与人说这些。

现在怎么老是对你说……翻来覆去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儿来说嘴,你听着也觉得挺无聊吧。”

“不会。”阮星澜温声说:“凡是你说的事情,我都不会觉得无聊,如果是你的事情,我更不会。”

阮江月眸光深深地看着他,唇瓣张了一下,又很快合上抿住。

阮星澜与她四目相对:“你父亲让你成了他的‘义子’,冒着欺君之罪让你女扮男装做宣威将军,而不是提拔元卓一上来。

就足以证明他对你的认可。

他拦你前去大靖谈判,是因为你在这军中太过重要,你不能出一点差错,需要你在这里坐镇稳定军心。”

阮江月的唇又抿了抿,“你说的对吧。”

她如今的名头,在这北境军中的确好用,喊一声“宣威将军”,好像就能看到胜利曙光。

这一点她自是清楚的。

阮星澜又说:“至于你父亲选定元卓一,那是因为元卓一的确是可派之人。

此去凶险且事关重大,你父亲自然要对前去之人多做鼓励,否则前去之人心气不定,便难成事。

那么,给几个赞许的眼神为那人打打气,会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