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便不说话了,这话说得自己根本就无法反驳。
不多时,下人们便将午膳呈了上来,一一放在两人的面前。
“为朕布菜。”傅玉珩淡淡地吩咐道。
沈清婉也很是乖巧地站起来,就为傅玉珩夹菜。
“这半个月来,朕瞧着你倒还挺乖的,没有惹什么事来。本以为沈将军的女儿定同男子一般,或暴躁或性情不定。你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了。”傅玉珩看着碗里的菜,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这半个月来,她每日都去给皇后请安,也从来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争宠,好像这宫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好像连自己都与她无关一样。傅玉珩想到这里,便认真地看了沈清婉一眼。
今日她一身素白的长裙,头发随意绾起,只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再看这宫里头哪一个嫔妃只要见自己,不是浓妆艳抹精心打扮的,只有她才这么漫不经心,只有她敢把自己不放在眼里。
这让傅玉珩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是吗?”沈清婉也是一惊,“可皇上当初的圣旨上明明夸我性情温婉,端庄大方……”
傅玉珩着实被噎住了,不再说话了。
他刚刚准备去柳贵妃宫里,恰好只是路过,突然想起那夜她一点儿也不畏惧的样子,便来了兴致。没想到却被拆了台,若早知如此,他刚刚就不应该进来。
“长乐宫住的可还习惯?”良久,还是傅玉珩打破了宁静。沈清婉点了点头,道:“习惯,不劳皇上操心。”
“你喜欢海棠?”傅玉珩转头看到桌上瓶子里的海棠花,继而问道。
这海棠开得极为艳丽,鲜红无比,颜色像极了那夜绢布上的血。
沈清婉点了点头,“臣妾自小就喜欢海棠,在这三月份的天气,也就只有海棠开得最艳丽了。”
皇上看着沈清婉好久,才说道:“今日在朝堂上,你父亲跟朕说,你弟弟今年已经年满十六,是该给个官职做做,让他好好为国出力。朕瞧着朝请大夫挺适合你弟弟的,贤妃以为如何?”
沈清婉身形一震,随即从凳子上起身,直直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