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两口喝了水，顾不上许多便用袖子擦嘴，又喘了两口气，“城南有灾民似乎又患上了瘟疫，高烧不退！”

李朝阳一惊，当下粥也顾不上喝了，起身来回踱步，半晌才转过头去，“在哪？现在去看看，带好大夫！”

连连应声，小厮小跑着出去了。城南常安街口，虽没有见过常安繁华时候的样子，可街边被冲走一半的摊子上尽是泥沙，路边被大水冲走的红木门也爬上了虫蚁，门被水淹久了，显现出暗红色的水迹。

若是没有这场大水，站在这个街头，该是怎样的人声鼎沸，繁华无两。刚从一家人家里出来，那家的孩子在大水中消失了，父母两个都不过双十年纪，竟悲伤的一夜白头。

沈清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沉浸于这种悲伤的情绪中。就在这时，身边一户人家传出女人家的嚎哭声。

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妇人，穿着破烂的短褐躺在竹席之上，像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旁边围了一个一脸土色的年轻妇人，还有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小孩，两人相拥着，哭的撕心裂肺。

“娘！您要坚持住啊！振山还没回来，您可一定要撑住啊！”

突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妇人和小孩慢慢止住了哭声。她们虽然不认识这位夫人穿的是什么衣服，可也知道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夫人。“夫人这是，我家旧相识吗？还是……”

沈清婉摇摇头，“我是来江南和你们一起共渡难关的，不要怕，我不是坏人。”她说到这，远远的看了那老人家一眼，似乎没什么力气，不过应该是饿久了，加上老人家的心肺在这场大水中感染了，才会这样。贸贸然的去给人家诊病，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同意。

“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我想为老人家诊病，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绝对只是想帮帮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