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
顾喜喜说,“家里今日烧了骡子肉,我想着您是咱们顾家最有年纪的人,所以送点给您补补身子。”
顾大爷过去在顾喜喜面前总没捞着面子,此刻倒觉得面上有了光彩。
“行吧,看来你是长大了一些,总算知道要敬重长辈了。”
他一面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又问,“骡子肉?就是那个大牲口骡子?”
顾喜喜微笑点头,“是啊,张婶小火焖了一个时辰,肉香酥烂,您快尝尝。”
眼看顾大爷筷子上的肉就要送进嘴里。
顾友庆腾地站起来,差点掀翻了桌子。
他一把抓住顾大爷的筷子。
顾大爷眼看香喷喷的肉块掉在了地上,心疼不已,怒道,“干啥呢!”
顾友庆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包括顾喜喜。
他心虚地结结巴巴,“爹,晚上了,吃肉不好消化。”
之前村里毒老鼠,他亲眼看见野猫闻了死老鼠都不吃,听别人说毒死的东西,肉里就带毒。
顾喜喜望着顾友庆,“我听跟你打过架的黑娃说,你跟人吹嘘你家有砒霜,很贵的。要是谁惹毛了你,你就喂他吃砒霜?”
顾大爷还是第一次听说,责备地瞪着儿子,“你跟人家吹这个做啥?”
“那东西我花钱买来治恶疮的,剩下的存着以后用。”
“我告诉你,你可别想打主意!”
种田人家勤快点,遇上年景好,吃饱不成问题。
可要说实打实赚到铜板,那当真不容易。
对抠门顾大爷而言,一根菜、一条线都不能丢,更别说他用铜钱只舍得买那么一点儿的药。
顾喜喜说,“大爷爷不如找找你们家的砒霜还在吗?”
顾大爷急匆匆站起来就要回屋找他的砒霜。
可他瞥见小儿子煞白的脸,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又退回来。
“混账!”顾大爷冲着顾友庆断喝一声,抬手指着顾喜喜问,“为啥她来咱家问砒霜的事儿?是不是你!你做了什么!”
顾友庆不敢看他爹,仍嘴硬道,“我还能做什么,顾喜喜抓住下毒的人了吗,她就是红口白牙的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