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说。”
恰巧陆徽娘正在他怀中,此刻挠起她的痒痒肉更是近在咫尺,直痒得陆徽娘快要化作一滩水儿般软在他的怀里,左右摇晃惹得二人衣衫褶皱松松散散。陆徽娘头顶的发钗也脱落下来青丝逶迤,连连求饶才让李珏停了手。“不和你闹了,我要回屋休息去了。”滚在被褥中的陆徽娘睁着眼角泛泪的秋水剪瞳望着李珏,揉了揉笑得发痛的肚皮。
“可你这个样子如何能回去。让别人瞧见了可怎么是好,我倒无所谓,反倒你一个姑娘家,端是明心也要笑你好几天呢。”
陆徽娘摸了摸头顶已经杂乱的头发,猛地从床上跳下来低头瞧了瞧,是衣衫不整了些……恐怕这样出去惹起的猜测就能让她羞得半月出不了门。可看着李珏这不怀好意的笑容,或许快速回到自己房间不易别人察觉,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风吹到旁人的耳朵里。
“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吧。”陆徽娘大体拢了拢头发,捡起遗落在床上的发钗,打算就此离去。
方转身之际便听见身后一串的哎呦声,回头一望是李珏正捂着手臂痛苦不堪地呻吟。陆徽娘眼睛一瞥,“休想蒙混过关,我才不会信你。”“不信你自己过来看一看。”
小心掀开李珏的衣袖,果然洁白的麻布已经洇出了血。李珏一副我没有骗你的神情倒让陆徽娘迈不开了腿。李珏又滔滔讲了一番因着手臂受伤行动不便极其受阻的可怜话,陆徽娘无奈般撇了撇嘴,只好留了下来。
无论如何陆徽娘也不愿意和他共枕一床,可外面凄风苦雨着实寒冷。想拿一床新被奈何这里并未来得及整理,收拾这样妥当已是不易,又如何还能再找出其他多余的东西。禁不住李珏的循循善诱,陆徽娘不肯脱鞋只蜷缩在床的一角,略有些尴尬地冲四周望了望,最后命令般对李珏道:“你快睡!”
二人便这样一人一句闲聊着,陆徽娘拨弄着被衾上的绣花,指甲划过发出擦擦的声音,令人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只有桌案上的蜡烛不时发出几声哔啵响声。
待蜡烛燃尽,天色已经微亮,闭着眼皮隐约可见朦胧白光。听得窗外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莺哥正转着眼珠嘀呖唱着,感受到了侵体寒意,陆徽娘下意识拽了拽被衾,却意外地摸到了一只粗壮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