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花卖给旁人,虽然惊艳了时光,到底最后也是枯萎了,不若卖给我,涂在姑娘们的脸蛋上岂不是大家都欢喜。”
随着婆婆去了她的院子,虽然不大但是格外干净,房檐下是好几溜的花,向阳而开明艳非凡。陆徽娘很是喜欢,在屋里和婆婆商定好了价钱,又问婆婆如何能培养出这么好的花来。
婆婆道明,生前她家便是靠卖花为生,只是老伴去世眼睛又失了明,不能再像从前一般照料那么多的花。不过那些做惯了的活还是记在心中不能忘的,遂只养了些许图个生计。
陆徽娘又和婆婆商量好,日后她买了花的幼苗,皆送到婆婆这里来帮忙养着,也可以为她雇佣工人,算好养花费。待到花都开了再搬走去做胭脂水粉的原料,婆婆也都一一应了。
回到家中和大家说起这件事情,瑞莲非要去看看那个婆婆,缠着明心带他去。大家也都只以为他是好奇,便也由着他。后来花房的婆婆在无人时悄悄问他:“孩子,你常常跑到我这来,是不是觉得奶奶养花漂亮,喜欢和奶奶在一块?”
“是啊,瑞莲喜欢奶奶。瑞莲要和奶奶一直在一块。”
“为什么呀?”瑞莲松着土的手陡然停了下来,拨弄了拨弄花盆中的绣球,亦不知是失落还是难过,还是其他说不清的情绪,“陆姐姐和姐夫他们终究会有自己的孩子,虽然他们还没有成亲不过也是快了。瑞莲害怕这样的日子到来。不若和婆婆在一起栽栽花读读书,便什么都不想了。”
李珏曾经说过,他在西建那里有他的生意,所以家中一应花销从来没有操过心,但是陆徽娘总觉得医术尚浅,若是贸然开医馆只能害人。却又不愿这一切安好和美的日子都由李珏一个人独自撑着,而她享受着轻松容易的生活。所以加急了寻店的工作,日日拉了明心出去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店面。
闲暇时也会绣几样东西,从小就学的手艺从没有生疏。
针线在陆徽娘的手中无论绣什么总能绣得如同活得一般,孔瑞莲摸着自己的新衣赞叹不已,说是没有见过女工这样精美的人。说倒是可以开一个衣坊,绣工即便是在整个北城也难找出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