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情绪沉淀,对上李珏冷漠的眼神,这一腔怒火才转为了失望。
但是阿立的话,又点燃了心中的火焰。或许,一切并不是最初的样子。
古人言,眼见为实。陆徽娘倒觉得,非也。
“明心你去瞧瞧,叶展回来了没。去了这么大的功夫,怎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带回来。”陆徽娘按捺不住,催促着明心出去看看。
酒百里一面把着脉,一面观察着陆徽娘的神色,“丫头,方才你在想些什么呢?面上什么也瞧不出,你当真以为能瞒住我呢。由悲到忧再添了一点喜,又催着那丫头出去,和师父说说吧。究竟怎么了?”
“哪会有什么呀,师父总爱瞎想。”陆徽娘收回手整理着衣袖,低头淡淡回答道。
“师父年岁大了,想的自然也多些。可你年纪轻轻的,想的却比师父像的还要多呀。丫头,你的身子你最是清楚,哪怕你一直说你康健的很,你能骗过自己么?这不是一日两日能落下的病症,你打算还要再到什么地步?”酒百里一脸严肃,陆徽娘垂下的脸庞迟迟没有抬起。
明心听着其中似乎不太对劲,迈了两步到他二人中间,望了望陆徽娘,又望了望酒百里,确实无人回应她。
将袖口的最后一道褶皱抹平,陆徽娘的笑依旧明媚。随手拿起旁边的茶壶替酒百里倒了一杯水,悄悄抹去不小心洒在杯壁流下来的水珠,“瞧师父说的不明不白,快要将明心吓坏了呢。无非是有几夜没有睡好,兼之昨夜怒火攻心又有些受凉。这样的小病,师父竟也当回事。”
酒百里望了望明心,明心虽然年岁不大,显然也是不信的。他将陆徽娘手中的杯子放到一旁,郑重其事道:“这可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能略过的。你思虑实在太过严重,现在已经影响到了你的身子。来的路上我已经听那位小兄弟大体说了说,这也不过是一夜。你到底再忧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