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身侧熟睡的尉迟砚,悄悄从他怀里退出去,做贼似的,踮着脚尖去梳妆台,打开匣子,拿出白玉珠戴在手腕。

又小心翼翼爬回床上。

见尉迟砚依然没有睁眼,不禁轻轻呼了一口气。

她自己就是大夫,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熬制各种安眠的药物,可无一例外,效果微乎其微。

而祈景阑花费三月时间,亲手打磨白玉,浸泡各类名贵药材,才制作出了十二颗白玉珠。

奇异的是,她戴上珠子过后,果真不再梦魇,便也成了固有的习惯,跟婴儿本能地离不开哄睡的奶嘴一个道理。

玉珠成了她难以磨灭的执念。

要是哪天碎掉,她没了可以安眠之物,夜夜不得安睡真的会疯。

许是珠子药效惊奇,玉晚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待她闭上眼,身侧的尉迟砚眼皮微动,慢慢睁开眼,目光渐渐下移,看向怀里那只纤细娇软的手。

光滑的白玉珠明晃晃出现在眼前。

无异于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铁墙,布满荆棘与最深的阻碍。

这不是忘不掉亡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