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白抬头望天:“在老冯的心里面啊,那小闺女一定不是他的包袱,不是他的负担,反而是他肯拼命的动力,是他生活的盼头,有了她,他心里才有希望,才有心劲...”
龚平听后点点头,如今大哥说得,都对!
龚平又对前面那位张姓监军问道:“张监军,像老冯家里这种情况,好办不,咱们过去是快刀斩乱麻呢还是顺藤摸瓜捉大鱼?那些人贼坏了,咱们也别跟他们客气,就直接给他们上刑具吧,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连战死兵卒的抚恤银子都敢拿,就该让他们坐在老虎凳上,再用沾水的鞭子来抽,用烧红的烙铁来烫,如此一番下来后,该砍头的就拉出去砍头,罪不至死的在他们脸上刻个“罪”字,要让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许青白听得有些毛骨悚然,笑骂道:“你从哪里学来这么多讲究?”
龚平不理这茬,依然沉浸在无比的愤慨中,接着说道:“这些人,就活该他们被天打雷劈...”
等龚平一个劲地叫嚣发泄完,前头的张监军赶忙说道:“龚伍长,咱们这一次是许什长带队,老张我啊,也就熟悉一些流程,帮着配合策应你们便是,该怎么着还是由许什长说了算...”
龚平翻了个白眼,跟着杆子往上爬,开始自来熟地不再称呼对面张监军,改叫老张了。
他继续说道:“老张啊,咱们这趟一起出来当差,大家都别藏着掖着的,都敞开心扉说话,眼下又没外人,这不是私底下先扯一扯,通通气,定定调么,别打官腔啊...”
那位张监军四十来岁,瞧着瘦瘦弱弱的,看着不像是个会打仗杀敌的,反倒有股阴柔的气息。
他是边军监军处一名入了品的军官,虽然官职不大,但权柄极大。平日里,不仅要监察边军各营诸事,还能出入各处地方驻军大营,行稽查、讯问、缉拿等事。他又是此中老手,经验丰富,虽然眼下对这个案子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些看法,但出门前,监军处的那位大人可再三告诫过他,他们此行以身后的那位年轻什长为主,万万不可越俎代庖。
谁让别个身上还揣着大将军府上的兵符呢!
所以,听到龚平苦口婆心的“劝诫”,这位张监军只是回头对着龚平笑了笑,只说道:“自该如此...”
龚平讨了个没趣,转头见许青白坐在马背上,身体跟着马儿上下颠簸,一起一伏,坐得始终很稳当,便说道:“咦,你不是不擅长骑马么?我瞧着你骑得不赖啊!”
许青白瞧着话痨一般的龚平,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一趟带着他出来是否明智,便没好气地说道:“你哪只耳朵听我说过?”
龚平诧异地问道:“那上次回来传讯,老冯都把马给你牵过来了,你咋推脱给我,自己赖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