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廷被一语点醒,他马上转头对着先前那两个麻绳在手的亲兵说道:“赶紧的,把跪在那边的人给绑了,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诬陷李老爷子...”
这还没完,他又对着另一名亲兵吩咐道:“快,你骑马出城一趟,去把那郡守大人寻回来,就说驻军抓到一个陷害忠良的小人,让那郡守大人赶紧回来过堂了...”
“啊?!”一旁的史东原嘴巴张得老大,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李跃廷偷偷瞥了身旁的草包一眼,又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冒着巨大的风险,悄悄使了个眼神...
史东原不甘心,小声提醒道:“李都尉,我爷爷说了...”
李跃廷赶紧咳嗽一声,打断史东原继续说话,着急说道:“史公子,想你也是被那奸人所蒙蔽,待会儿你也得跟我走一趟郡守府,你可要自证清白啊!”
这狗日的史家,原本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如今看来,却是大树底下好挂绳啊!
话已递到了这个份上,老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这草包非要自己个往火坑里跳,那也算是老子没拦住了!
果然,李跃廷搁下这句话,便不言不语了,站得远远的,生怕让李家想起他是跟着史东原一块来的!
史东原转头狠狠地盯着许青白,他平时在天香国都能横着走,对什么大人将军的没什么概念,反正除开平日里经常跟自家爷爷呆一块的那几个老骨头外,遇到谁,他都不曾怵过...
他见到李跃廷连呼许青白“许将军”,恍然许青白多半也是顶着个军队里的军衔,而且,显而易见的,貌似还要压李跃廷一头...
但是,李跃廷一个小小的五品武将会害怕的人,难道自己堂堂天香国从一品大官的亲孙子会怕?
而且,他见许青白年纪轻轻,比自己还要小上个两三岁,官帽子能高到哪里去,猜想多半是个傍人大腿、狐假虎威的角色。
狗日的,说不定就是哪位老不死的娈童姘头!
想到此处,史东原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朝着许青白大声问道:“你是哪个老匹夫的门下?又是哪个不开眼的人封你当的将军?”
李跃廷赶紧转过头去。
许青白很满意,笑眯眯地对赶紧要将自己摘出去的李跃廷说道:“李都尉,可曾听见了?就别愣着了!”
李跃廷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个口出狂言、竟敢诋毁当朝天子的小儿,一并给我绑了!”
当朝天子?天香国皇宫里那位虽然也叫皇帝,可却不敢妄称天子!能称天子的,整个大越王朝有且只有一位!
史东原全身如遭电击,任凭来人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在这期间,他瞠目结舌,愣愣发神,不曾有丝毫反抗。
上前的那两个亲兵,忙着将人捆结实后,便赶紧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走开了...
史东原双眼空洞无神,裤管里、鞋子里,湿漉漉的一片...
这位正牌纨绔,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