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卿进了房间。
彼时。
纪年丰正坐在客厅里。
助理将薄晏卿的轮椅推到客厅,固定好之后,便退到玄关处静待。
纪年丰正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报纸,神容看不出什么情绪。
薄晏卿同样沉默应对。不知过了多久,纪年丰合上报纸,叠放到一边,终于将视线转向了他。
父子俩面面相视,套房客厅里的气氛,有些焦灼窒息。
纪年丰在纪氏的地位,并不算显赫。
早在纪寒洲接替远洋集团总裁席位时,纪年丰手上原本持有不多的实权,便一点点被收回。
作为纪氏第二代继承人,掌握生杀大权的独裁者,纪寒洲的才能,母庸质疑。
他是纪氏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将纪氏一个家族企业,发展成跨国资本,掌握亚太大半江山的商业命脉,绝对不是简单的事。
四年前,他脱离过纪氏一段时间,纪氏曾陷入过群龙无首的混乱,直到他重回纪氏,纪氏才重振旗鼓。
可以说,他可以没有纪氏,但纪氏完全不能离了他。不等薄晏卿开口,纪年丰便率先发话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B城的?”
薄晏卿脸上平静如常,不咸不淡:“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看向纪年丰,抬眸的一瞬间,眼神一下子就冷了:“父亲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纪年丰讥诮一笑:“你来找我,却问我有何话要说?”
薄晏卿道:“我觉得,父亲一定是有话要和我说的,至少,有些事,总该摊开来说一说的。”
纪年丰眸底的情绪稍压一压:“你就这么确定吗?可是我感觉,我没有话要同你说。”
薄晏卿道:“毕竟,你派出去的手下,办事并不算牢靠,任务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不说,这次行动,更是暴露了你的野心。”
纪年丰的脸色一瞬僵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薄晏卿:“父亲,或许是,你我父子之间,总是逢场作戏惯了,也因此,直到现在,你还是在和我演戏。其实不必演了。小长意,在你手上吧。”
纪年丰突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