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衍越想越郁闷道:“凭什么要我和他道歉?是他先动手打人的!要道歉,也是他给我道歉!”

就因为他没有妈妈护着,爸爸也不管他,所以,这种事,横竖都是他道歉吗?

凭什么?

厉晏洲却不以为然:“他为什么打你?他总不会无缘无故就找你麻烦吧!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还有,一句‘你没事吧’,算是关心吗?再说,人家需要的是道歉!”

安君衍:“那球又不是我踢的。”厉晏洲:“……但捡球的人是你吧!你过去捡球,人家想当然会觉得,这是你踢飞的球,更何况,我猜到,你说那句话的语气,一定好不到哪儿去。”

安君衍觉得可笑至极:“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家长找你的吗?哼,真是小废物,打不过人,只会找爸爸妈妈。”

厉晏洲:“我不管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现在告诉你,那个孩子的家世不简单!我抚养你,照顾你,不是我的义务,也不是我的责任!我是可怜你从小没了妈妈,爸爸也认不了你,所以,我才答应你爸爸抚养到你成人!但,你要是让我为难,再给我惹祸,我就把你再送回到孤儿院里,不会再养你了!”

安君衍的声音分明还稚气未脱,只是一张嘴,语气却异常疏冷淡薄:“我爸爸不是不愿意认我,是你让他不要认我的。”

他抬眸,看向厉晏洲:“还有,我有求你养我吗?我没有求你养我,是你非要养我的!你说你要把我送回孤儿院,那就送回去好了!只要一句话,我马上就收拾行李,不会死皮赖脸赖在你家的!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养我。”

虽然,这两年来,一直是厉晏洲在抚养照顾他,但他对厉晏洲并没有任何好感。

当初,他妈妈病死,撇下他撒手人寰。

抢救室,他眼睁睁看到妈妈被盖着白布被推出手术室,停在了冷冰冰的停尸房,医生告诉他,他从此以后没有妈妈了。

母亲去世之后,他在太平间门外,饿了整整五天。

妈妈死了,没有人管他,也没有人垫付医药费,遗体一直停在太平间,因为未婚先孕,妈妈和娘家人全部断了关系,对于他这个野种,也没有人管他。

后来,医院没有办法,将他送到孤儿院。直到后来,他终于见到了他的爸爸。

可他对这个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亲近和好感。

从他出生起,到记事起,到妈妈死后,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爸爸,也是唯一一次见到爸爸。

他被爸爸从孤儿院接走,爸爸带着他,找到了厉晏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