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圆子时,还在嗫喏道:“每回喝酒都空腹,不吃点东西,胃哪儿受得了?纳那么些个姨太太,没一个能拿事的。”
“就算姨太太说,大帅也得听啊。只怕她们连开口都不敢开口。”仆妇推己及人道。
那个活阎王,平时谁敢近前?也只有小姐这不怕死的。
不管仆妇是真心话,还是纯奉承,方幼萍心底都乐开了花。
端了汤圆和醒酒汤过去,果然,两个男人已灌下去好几坛。
南人饮酒用杯盏,北人喝酒用海碗。
桌上的菜没动几筷子,仆妇倒是又搬来几坛好酒。
蒋理承身上一阵燥热,单手解开军装领口两颗扣子,面颊潮红,目光也有几分迷离。
起初还坐在那儿,这会儿往后靠在柜子上,薄唇微张,缓缓喘着粗气。
方幼萍走近后,就被他酒气沾了满脸,身上附着他的气息。
立即落下埋怨,对父亲道:“你就灌他吧,回头他猝死在这,你看咱们全家能不能活着走出北疆。”
方世章立即抄起桌上海碗,作势便要抽她:“呸呸呸!什么活啊死啊的,我看你是真欠揍了。”
“那叫叔父来打我。”方幼萍仗着蒋理承的势,狐假虎威。
蒋理承伸出手想拦,反将大掌搭在她香肩上,没怎么用力,她依旧觉着有几分重。
“打哪儿啊?”他微醺着同她调笑,醉眼迷离地看她这玲珑曼妙的身子,好像哪儿都不下去手。
大手一揽,将她细细的脖颈压到胸前:“叔父醉了,陪我出去散散酒气。”
方幼萍整颗心几乎跳出胸膛,低头去地下找他的军靴,又跪在地毯上,替他穿好。
才起身扶着他,往小院里走。
才出门,蒋理承便松开了搂着她的那只手:“我去尿尿。”
“我陪你去。”方幼萍挽着他的手臂,看他醉得人事不省。
屏退了迎上来的两个副官,扶他去了茅房。
低头解开他腰带时,手抖得厉害,费了好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