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顶帽子扣下去,几个证人顿时畏畏缩缩,即便来时有几分忐忑,此刻也得强迫着自己镇定。
“而且你们放心,就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老爷会有感情取舍,那也是偏向咱们这位方小姐。而柴姣污蔑了方小姐,老爷只会想还方小姐清白,为他的小姑娘出头。绝不会让方小姐受委屈。”张沐琪跟着鼓励道。
蒋理承冷眼旁观,看在眼里,心底还是觉得离谱。尤其看张沐琪一改往日闷葫芦的样子,开始能言会道,便开始怀疑,这些所谓的证人,是不是也被她提前调教过,说着别人写好的词本,早就背下来了。
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他一向自负自己的判断力,觉着哪怕不去调查,也能从几个人的口供里,分辨出真假。
“是,回老爷,几位夫人,少爷,少奶奶。我一直在北平读书,但跟方小姐不同级,可能方小姐没见过我。”学生模样的小姑娘开了口,脸色蜡黄,在这样明媚的天气,应该不是冻的,那便可能是吓的。
匆匆瞥了一眼方幼萍,不知在恐怖什么,迅速避开了她的目光,继续自说自话:
“起初有人找到我,问我方小姐在北平的学习生活,我以为是方小姐的家眷,来打探她的北平的近况。我便如实说了,方小姐读书用功,人很随和,没什么架子,又很乐于助人。”
“你就没想过,是打算追求方小姐的人,而不是什么家人。若是家人,直接问本人就是了,何必舍近求远去问你。”杨沐宸觉着她的话漏洞百出,不经意开口道:
“还有你说话时,都不敢用正眼去看人,真不知道,你是帮两位夫人作证来了,还是害方小姐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人指使,故意摆出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是让人误解,从而怀疑方小姐动机不纯。”
“回少奶奶的话,我既不是来坑害方小姐的,也不是被谁买通的。当时那人找到我的时候,我没多想,因我也是个热心肠。再者说,很多中产家庭,父母眼里,儿女叛逆,无法正常交流沟通,不是常有的事吗?从同学那儿打探到她的近况,并不是个例。”女学生不愧是读过书识过字的,很快口条清晰地一一对答如流。
又坦诚道:“我虽学得很多道理,但只是凡人。若大清没亡,你们只是草民,进宫给皇上请安,难道不惶恐吗?你们现在倒是可以大言不惭地,说不惶恐,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经历。若是真经历,保不齐还不如你现在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