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姣十分默契地俯身下去,仰头划了一根火柴,替他点燃了烟。
这时候便显示出华国女人的好处来了,不跟你谈平等独立、自尊自爱,只有温柔小意,数不清的温婉熨帖。
方幼萍原本见男主人下来,自己客人不是客人,阶下囚的身份,让她没那么心安理得地接受招待,已是立即站起身来。
但听这两个人这般说,方才的惶恐不安退了个干净,又重新坐了回去。
她不知自己在拘谨什么,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利可图。她对柴姣的援手的确感激,但还至于到出卖蒋理承的程度。
“我来这里,不是他派来的,只是逃难至此。且我自认为,蒋理承不会跟你合作。的确,他现在被入侵者打得有些狼狈,但他做邻匪的亡国奴,跟做你的亡国奴,有什么区别?”
方幼萍没有替他做决定,但她觉着,不知何时,她已成了蒋理承的知己。
他此刻不在,即便在,想必也不会怪她——替他拒绝了一个当傀儡的机会。
“他现在跟邻匪打,还有一半的胜算。打输了,也无愧于自己,对得起百姓。若是直接答应做你的傀儡,连反抗都没有,那数万将士浴血奋战、抵抗外敌,意义在哪儿?”
方幼萍冷笑了一声,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异想天开之人。
纵然洋人历史短,学不会他们泱泱大国的谦逊婉约,也不能厚颜无耻的这样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