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欣赏你,你的智慧、奉献精神、执着,都让我敬佩无比。跟你比,我实在没做什么。”
“事情不该是这么比较的,就像封疆大吏治理一方,让百姓安居乐业。那百姓勤勤恳恳种粮食,在荒年也能供应大家吃饭。谁说封疆大吏就比百姓有本事、有能力。人人平等,只是社会分工不同。”刘议泽不自觉间灌输自己那套理论,说罢,下意识想牵起她的手,带她回自己住的地方。
不过怕她不喜欢,还是改成了请的手势:“是柴姣,在海上想办法放了一只信鸽给我,让我知道你的行踪轨迹,下一步动作。并且让我于这两日左右,过来接应你。”
香江很大,一不小心就会错过。
刘议泽没说,打从他收到书信那天起,就查清楚这里的来往船只,每天都来码头等候,生怕错过,让她一个人流离失所。
“我还怕你在海上遭遇了什么不测,一颗心惴惴不安的。也怕你改变了行踪,坐了其他什么渔船。而那渔船半夜才到,我正好错过。有时候睡着了,半夜做了噩梦,立即惊坐起。披着衣服,就往码头跑。”
甚至若是再遇不到她,刘议泽就要干脆住在码头了。只要有船只过来,他就跑去看看。确保不错过任何一艘船。
“其实我也知道,等你到了,我再刊登报纸,发布寻人启事。或者向朋友多方打听,有很多办法,能找到你。但那终归是太慢了,再者说,万一找不到呢。”
刘议泽那整宿的噩梦,无数可怕的念头,终于消散了,也能睡个安稳觉了。有时他有意、克制住对她的牵挂,可那千般可怖的念头,还是不由自主地往脑海里钻。
想到她在海上的船只,遇见风浪,沉船,所有人溺水身亡,喂了鲨鱼;想到她遇见了海岛,有没有对她们打家劫舍,先奸又杀;想到她是不是迷了路,来不了香江,而是又回到了沦陷区……
方幼萍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直到到了陆地,刘议泽招了招手,拦了一辆人力车夫,跟她一并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