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一条毛巾从头擦到脚就够了。”
她没有去碰他的物品。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她已从浴室里出来了。
从前骄奢淫逸的生活一去不复返,她骨子里那点残存的娇贵,时不时会勾起。
但逃难的生活,填饱肚子都是种奢侈,更别说温水沐浴。久违了能好好洗个澡,她已经觉着十分知足。
方幼萍看一下刘议泽买回来的衣服,听他在耳边道:“好像还少内衣和月信棉,你现在歇歇,等着吃晚饭。我现在出去给你买一下。”
“等等。”方幼萍想到要跟那个佣人四目相对,便一阵生理不适。
“我没权利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但对待佣人平等归平等,是不是也得有点边界感。她现在这样,实在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你总不能花着钱,雇佣帮工。结果她来了,把自己当成你家人了。对我,开始摆婆婆的谱了。”
刘议泽其实很庆幸,她的这位女同学,没有那些封建思想。觉着男女共处一室,授受不亲。思想开明,毕竟很多洋人也会男女合租,一块住在一个房子里的。
甚至他想过,若是方幼萍觉着不舒服,他可以换一个房子。重新租一个二层小楼的那种,这样方幼萍住在楼上,他住在楼下。房产照顾她,还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至于佣人的事,他以前觉着是小事,但她提出来了不舒服的感受,他便当成大事去对待。
“我知道的,你以前都没受过婆母的气。你做少帅夫人的时候,那些姨太太都得看你脸色。你在蒋理承身边时,更是没人敢跟你大小声。这个佣人的态度,我会再跟她深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