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擦掉眼泪,在一旁陪她站着。
有马车在寂静的官道上行驶,最后在距离不远的位置停下,沈安安没有回头去看,只听见了父兄的行礼声。
她没有在意,此刻心中想的是祖母一定不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她肯定更喜欢江南那个宅子,等以后一切尘埃落定,她定是要带祖母走的。
骨节分明泛着青白的手指越过她跪着的身上,插入了坟前的香炉里。
颀长伟岸的身姿在她身侧站定,挡住了大半阳光。
她没有抬头,突然想着皇子扶棺,端家今日的葬礼一定十分盛大。
相比之下,沈家就寒酸的有些可怜,正是如了祖母所说,想来宫中那位应是会十分满意吧。
“我来晚了。”他低声开口,朝沈安安伸出了手。
那张手上都是常年习武磨出的老茧,粗糙的不像一个皇子。
沈安安搭上他手腕借力站起身。
她双腿跪的发麻,靠墨香扶着才能勉强站得住。
山间风大,更显她身上的孝衣单薄,配上那张熬的憔悴苍白的面容,让萧渊心口生疼。
“不晚,”她强撑着福身行了一礼,“四皇子能来上炷香,我沈家已是感激不尽。”
萧渊薄唇紧抿,眉间拢着阴郁,并没有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