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祁这个人,几乎从不踏入市井,手中执的是笔,心中装的是朝堂,怎么会有一天肯舍得给她顺手带包糖回来?

“这……”

“东市三唐街第二个巷子的第三家铺子,我没走错地方吧?”

谢令窈尴尬地伸手抓过玫瑰糖,她前世是爱吃这种糖消磨时间,一颗下去,唇舌尽数染上玫瑰香,连呼吸也甜了。

没想到江时祁不仅记得,甚至还知道她最爱吃的是哪家的。

“怎么又不说话了?”

江时祁坐在谢令窈身旁,隔着毯子,一把握住她的脚踝:“方才,你可是误会什么了?”

谢令窈尴尬不已,反思自己刚才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没……没有!”

谢令窈的狡辩苍白又无力,连她自己都没有一丁点儿底气。

“没有么?可我分明听出了些醋意。”

江时祁毫不压抑心中翻腾不息的喜悦,他双眼含笑,紧紧盯着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床底的谢令窈。

“哪里是什么醋意,我且告诉你,我一天是你名义上的夫人,你就别想有别的女人!我在你们江家待着已经够艰难了,你若在弄出个女人来让我难堪,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谢令窈一脚蹬开江时祁的手,翻身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指着江时祁的鼻子警告。

江时祁轻轻推开她的手,平静地扫了她一眼。

“前世你我分榻而眠那么多年,我可有过一个女人?我自为你守身如玉,可你却是狠心地连看我一眼也不看。此刻还平白冤枉人,可真真是叫人心寒。”

谢令窈含了一颗玫瑰糖,惬意地眯了眯眼,似一只慵懒的猫儿,含糊道:“你别老拿前世的事来说事。”

“好,前世的事先不说。”江时祁起身站在谢琳窈身后,盯着她的头顶。

“我听安嬷嬷说,我们急着要孩子?”

谢令窈无辜地眨了眨眼,嘴唇因为玫瑰糖的滋润,又红又亮,周身弥漫着玫瑰的妩媚香气。

江时祁喉结一滚,很想尝一尝。

他说的不是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