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黄氏的话,你觉得可信吗?”

李嬷嬷见谢令窈自打回了府就一直神色不明,一言不发,不免有些担忧。

于是此刻即便知道谢令窈或许不愿说话,还是忍不住主动问起。

“嬷嬷觉得呢?”

外头窸窸窣窣下起小雨,谢令窈从窗前望去尽是朦胧一片,偶尔一两丝细雨被风卷起扑到谢令窈脸上,带起点点凉意。

李嬷嬷怕谢令窈着凉,只为她拿来了一件轻薄披风,却并未为她关上窗。

她知道谢令窈现在需要这扇窗。

“婆子我不知道。”李嬷嬷快速拭去眼角的泪意。

“可我却希望是真的,夫人当年,明知道自己的身子弱,却还是舍不得流掉那个孩子来保全自己。孩子还活着,总比一尸两命要来得幸运。”

谢令窈手指扣在窗檐上,喃喃道:“母亲真傻,为了给一个不爱他的人生儿育女,竟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若是她,必定会一碗汤药送走一个不合时宜的孩子。

“她不是为了你父亲,她只是为了她的孩子。她想要自己的孩子能够活着。宁姐儿,等你做了母亲就明白夫人当时的心情了。”

谢令窈心下苦笑,她怎么会没做过母亲?

只是比起她的母亲来说,自己这个母亲做得实在是有些自私。

终究,她还是舍下舟儿自己走了。

“或许吧,这女人呐,一旦做了母亲就开始变得心软。”

她谢令窈除外。

李嬷嬷问道:“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莫名就觉得,黄氏没有说谎。

哪怕二公子相貌上与夫人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但是她就觉得,他应该就是夫人的孩子!

李嬷嬷恨极了黄氏,可对那位自小就斯斯文文的二公子却没办法“恨巫及巫”,每每见了他,也总把他当一般孩子无异,并没有因为他是黄氏的儿子而冷面以对。

“二公子若真是夫人的孩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一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谢徽抢走一切吧?”

“你都说他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了,有何可惧?”

李嬷嬷彻底被谢令窈说糊涂了。

谢令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