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杜雍会好生照料,膳堂给你们留了饭菜,用完饭,下山去吧。”

江时祁起身,朝霍先生深深拘了一礼。

“先生保重。”

谢令窈还以为会等江时祁好一会儿,却没想到他半个时辰不到就出来了。

陪着谢昭泾在膳堂用过饭后,谢令窈和江时祁便要返程了,再耽误下去,便不能在天黑前赶回府中。

方才杜先生已经领了江家的仆从将谢昭泾的行李都搬进了分给他的房间。

太常寺的住处都是两人一间,并无例外,所以为免打扰到旁人,谢昭泾也得赶紧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

又累又忙,谢昭泾倒顾不得紧张和伤心了。

下山比上山容易,回程的时间更短,谢令窈终于瘫在了马车上,长长地呼了口气。

“他们上个学,可真不容易。”

江时祁曲膝蹲在谢令窈身前,抬手要去脱她的鞋袜。

谢令窈慌忙躲过,诧异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江时祁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微微仰头,语气自然:“累了一日,褪了鞋袜,我替你揉脚。”

谢令窈面色一红,嗔道:“江大人瑰玉之姿,怎好做这些事?”

“怪了,替自家夫人做些体己之事,怎就不好了?”

谢令窈横了他一眼,面上镇静,内里却心跳如擂。

这种柔情蜜意的相处,谢令窈和江时祁前世十年夫妻,从不曾体会过。

如今乍然被如此娇宠,哪怕谢令窈自认为早不似那闺阁小姐,可依旧羞赧无措。

其实谢令窈在出嫁前,枕头下也曾藏过几本情情爱爱要死要活的话本子,那时她尚且对江时祁这个未来夫君怀着满腔热忱之情,也想过嫁给他之后两人能如话本子上那般甜蜜温存。

只是当真嫁了后她才发现想象和现实之间可以存在那样大的落差。

不过,如今的江时祁不似前世冷傲,温柔起来当真是要人半条命。

谢令窈对上江时祁滚烫的目光,慢腾腾伸了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