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子妃还让您见到左将军之后,必须攻入城门,另外,不要被城中任何人任何事妥协,若有违背,她绝不苟活!”
长威跪在地上:“殿下,求您带领将士们重新入城,这样兄弟们才有活路。”
七皇子死死抿着唇。
他没有想过晏丞相会利用晏夫人的死,布下这么大一个局,悄然将南疆帝放出来,还顺势掌控了皇宫。
金吾卫的令牌,是晏皇后暂借。
她说晏夫人作恶多端,葬礼上许是会有人闹,晏家的人镇压只会引起反弹,不如金吾卫有份量。她只想让晏夫人留下最后一丝体面。
看着晏皇后气息奄奄的模样,七皇子借了。
这期间,晏皇后一直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抄写经书,日日垂泪,晏丞相也是沉浸在悲伤之中。
谁曾想,金城被晏家换了天。
七皇子闭了闭眼,回想起嘉华郡主眼中的失望,还有许中城的愤怒,他深吸口气:“左将军还有多久能到?”
“最多一日!”
“等!”
“是。”
这一日,七皇子内心煎熬。
城内的消息一个接一个。
许中城家几十条人命被斩杀于菜市口,许姑娘不知所踪,晏丞相擒拿了嘉华郡主,五花大绑送入皇宫。
南疆帝再次看见了嘉华郡主,怒从心底,手握长鞭狠狠抽打在嘉华郡主身上:“混账东西,若不是你挑衅,朕又怎么会被关这么久?”
一鞭又一鞭,打的好不解气。
嘉华郡主死死咬着牙不吭声。
南疆帝忽然将鞭子扔了,目露贪婪地望着嘉华郡主的脸,那熟悉的眼神令她头皮发麻。
“皇上一旦对我动手,可知后果?”
“你还敢威胁朕?”南疆帝冷笑,一脚踩在了嘉华郡主的腿上:“不过就是个贱人……”
“皇上不如派人去城墙上看看,十几万大军兵临城下是如何震撼!”嘉华郡主冷哼。
南疆帝皱着眉,质问地看向晏丞相。
“皇上,她是危言耸听,别听她胡说八道,殿下去搬救兵,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十天半月,微臣已经下令在必经之路捉拿。”晏丞相道。
嘉华郡主讥笑:“当初殿下回城时,五十万大军分成四路,分别驻守东南西三个方向,最后一路十五万大军就在连城,离此处不过百里路,五日前左将军已经起程,晏丞相不妨算算,最快多久能来?”
晏丞相脸色微变。
“左将军,殿下亲自带出来的兵,出生入死多年,一直藏匿于连城,金城可有兵对抗?”
“周副将虽被你们诓骗来,南边,西边两地也在赶来金城的路上,殿下手握兵符,晏丞相又能抵抗多久?”
晏丞相恨不得将嘉华郡主的嘴给堵上,死死咬着牙:“你早就蓄谋已久,将兵权分开,是故意防着皇上么?”
嘉华郡主立即看向了南疆帝:“皇上,人只要被逼到一定的份上,七皇子一定会谋反,金城就是殿下的囊中之物。殿下并无弑君之心,只要您乖乖妥协,我定会替您说情,您可千万不要犯糊涂,一步错步步错。”
许是嘉华郡主说得太真实了,南疆帝愣了愣,收回脚冷着脸看向了晏丞相。
晏丞相赶紧说:“皇上,咱们有赵嘉华在手上,不怕七皇子不妥协。”
“对!”
“丞相太高估我了,实不相瞒,在被你们抓之前我已经服用毒药,一日之内就会毒发。”嘉华郡主微微一笑,一副我早就看穿了你们的心思:“若是不信,可以找来太医。”
此刻,晏丞相恨不得掐死嘉华郡主。
嘉华郡主无所谓地笑了笑:“晏丞相,仵作若是查出来我身上的伤,或是受了欺辱,您猜殿下会不会发疯,拿晏家泄愤?”
“你!”晏丞相被气得半死,不信邪找来太医。
太医颤颤巍巍的诊脉后,确定嘉华郡主是服用毒药,且剧毒无比,两人说话间,嘉华郡主猛的呕出一滩黑色血迹,脸色惨白。
着实将晏丞相给吓了一跳,他怔怔的盯着嘉华郡主:“你!你果真心狠,连自己都能下手,就不担心南疆会牵连北楚么?”
嘉华郡主坦然一笑:“那也得丞相大人有命活到那一天才算。”
晏丞相彻底拿嘉华郡主没辙,只好看向了南疆帝。
此时侍卫匆匆来报消息:“皇上,七皇子他派人来传话,称城内混入了他国奸细,明日清晨将会带兵挨家搜寻刺客极其同党。”
“老七在哪?”
“回皇上,七皇子如今就在城外三十里地驻扎。”
“皇上,郓城县令派人来传话,说是左将军带着十几万大军路过郓城,一路朝着金城方向而来。”
郓城,介于金城和连城中间。
南疆帝慌了:“这,这可怎么办,左将军这个泥腿子,素来犯浑,就听老七一个人的话,只要老七一声令下,这泥腿子可不管什么谋反不谋反,直接就敢带兵闯入。”
晏丞相也是肉眼可见的慌了神,咬着牙故作镇定:“皇上,您若是下令不许七皇子入城,他敢擅闯,就是违抗圣旨,您就有理由治罪了。”
嘉华郡主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殿下若要反,还会在乎这些,史记只论成败,不论缘由!”
晏丞相闻言彻底语噎。
“贱人!一定是你挑唆的,老七从来就没长心眼将兵权分开,这么多年乖乖听话,遇到你一切都变了!”南疆帝对着嘉华郡主拳打脚踢。
嘉华郡主一脸无畏,接连吐血,晏丞相害怕真的将人给打死了,赶紧伸手拦住:“皇上消消气,趁着现在事情还没闹崩,咱们冷静下来和殿下好好谈判,殿下总不会真的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