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江如珍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只是哽咽着说了一声“谢谢”，才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江如珍在家里枯坐了许久。

她时而回想起自己那些年对江楚言的嫌恶和苛刻，时而想起江建柏那张久远的脸。

生在老江家这样一个家庭里，江建柏和江建松两个人，却是家里少有的温和和厚道。

江如珍突然觉得，也难怪被他们带大的江楚言和江辞，会和这个家格格不入了。

这么想着，她又给江楚言打了个电话。

江楚言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江如珍的语气，听起来就有些沉重了。

“楚言啊，这回真的谢谢你了，等三姑有钱了，一定尽快还你。”

“嗯，我知道了，三姑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还有事要忙。”

江如珍微微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三姑还有几句话和你说。你奶奶前些时候介绍给小辞的那个姑娘，是……是那天那位蔡先生的女儿。”

说到这件事，江如珍也有些羞愧。

当初把江楚言往火坑里推的这件事，她多多少少也是有点责任的。

江楚言平静地说：“嗯，我知道。”

江如珍微微一愣，随即也了然。

出了这事儿，江楚言肯定不会吃闷亏，她知道也正常。

“你奶奶之所以这么希望搭上他们家，一方面是江家的生意交到了你大伯手上，现在和蔡家有很深的合作关系，另一方面，大概是你大伯还有什么把柄抓在了他们手上，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三姑也只能告诉你这些了……”

江楚言也是真没想到，江如珍会突然和她说这么一番话。

不过，江如珍说的，倒是和她猜想的差不多。

如果不是因为有什么把柄被人抓在手里了，也不至于这么上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