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家依靠的就是和银行的交情，能够源源不断从银行拿到贷款。甚至可以说，他赚钱并不是从房市割买房人的韭菜，而是直接通过银行割全社会的韭菜。

“就算你讨厌你父亲和你哥哥，这也不是你走私的理由吧？尤其是，走私核污染的海鲜！”林佳跳过这个话题，皱着眉头开口。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附庸，我想要开创自己的事业，而做任何事都需要资金。”王林奇怪地看了林佳一眼：“既然我手下控制了一个物流公司以及一个航运公司，那么还有比走私来钱更快的方式吗？”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让无数家庭陷入悲惨的境地吗？核辐射对人体造成的损伤你不知道吗？”林佳有些无力。

“那又如何？”王林毫不在乎地回答，“他们本来就只是一只被豢养的狐狸，被宰杀就是他们注定的命运。”

“而且，你觉得就我走私的那点海鲜，真的能够对这个社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吗？”

“我售卖的海鲜能影响多少人？几千人？一万人?”

王林满脸淡然：“毒奶粉，僵尸肉，地沟油，乃至地沟油，毒腊肉……哪一个不比区区核污染严重？”

“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个社会不还是好端端的？”

林佳已经说不下去了。

她不想再和王林周旋下去，因为她发现自己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够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王林，因为自己本来就和他不是同一种生物。

俗话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很多时候林佳都怀疑这是富人朝自己脸上贴金的说法。

因为她深刻地感觉到，仗义每多屠狗辈才是真理，真正善良，拥有着高贵品质，甚至无私为大众牺牲奉献的，恰恰是那些岌岌无名的普通人。

而在很多原本能力越大，责任就应该要越大的社会金字塔顶端人眼中，普通人，只是一个个的数字，没有喜怒哀乐，也没有情感，就是一个个冰冷的数字。

这确实是这个世界残酷的真实。

然而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忍不住看了入口的方向一眼。

她知道，在说了这么多隐秘之后，王林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活着离开的。而且很明显，他的谈性已经快尽了，耐心也已经快到了极限。

这意味着自己的死亡很快就会来临。

“你在着急。”王林注意到了林佳的目光，他脸上露出一丝快意的笑意。

“你看，我的故事已经差不多说完了，接下来，该说说你到底在等谁了。”他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目光落在了林佳身上。

“我知道，你背后，一直有一个聪明人在指点你。否则，以你的能力和社交网络，根本查不到我身上。”

“只不过，我一直无法确定这人到底是谁。”

他探究地看着林佳：“表面上看，你是一个社交达人，高情商，很容易交到朋友。”

“但是实际上，你其实是一个封闭而保守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一点社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