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短暂的沉默，令人煎熬的沉默，半晌，费烈听到了她很轻的声音：“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你走了，我就会活不下去？”

费烈没那么自恋会这么想，他担心的是，如果真有那一天，她会不会很痛苦，会不会下半辈子都沉浸在痛苦中，会不会从此再也无法快乐起来。

他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就听到妮妮轻而坚定的声音：“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自然是会很痛苦，也可能会痛苦很久，或者下半辈子会一直生活在痛苦中，但我还是会活下去，我会走完自己的人生，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我也会替你走完你没走完的人生，做你没做完的事情，比如照顾你的父母。

但这些她不打算说。

这是费烈预感会听到的答案，却不是他希望的答案，因为这正是他所担心的，他不要她的余生都生活在痛苦中。

可妮妮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震惊了。

“如果你受伤了，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所以，你别想着推开我，我会努力变得越来越强的，以后我也能照顾你的……”妮妮睁着一双清澈水润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说到后面，她的眼眶都泛红了，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

费烈怔怔地望着她，此时，他突然觉得嗓子发硬，甚至眼眶还有点发酸。

她竟然以为他想推开她，她以为他是怕连累她，所以才和她说这番话。

他是怕连累她，可他更怕失去她。

只要她愿意在他身边，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抓住她，即使这样在别人看来也许是自私的。

可是爱不就是自私的吗，自私地想拥有她，自私地想占有她的余生。

他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抱着跨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捏住她的下颌，眼眸深得像海：“宝贝，和哥哥做ai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