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吃了吗？”祁业舔了舔红润的唇瓣，突然来了一句，给人一种谦逊有礼的感觉。

希音一怔，经历一番生死，他越发不像反派了，“老身不需要吃这些东西。”

祁业没说话，他摸索着抓住希音粗糙干枯的手，“我叫祁业。”

他一笔一划的在希音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婆婆大恩，祁业谨记，等出了九幽，我一定报答。”

希音皱着眉抽出手，她倒是希望祁业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些，那才是反派该有的样子，“我是个坏人，救你只是为了用你试药。”

祁业闻言神情不变，“我知道，但你救了我也是真的。”

希音盯了他一会儿，说起了别的，“老身看见了你身上灭魂钉的伤，一般只有那种危害正道的人才会受灭魂钉的惩罚，可你看起来却不太像。”

“他们都说我是魔，说我将来一定会是大患，可我一直记着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敢滥杀无辜。”

祁业抬头，“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没有错，我会让那些人亲口承认，错的是他们。”

“你是什么身份？”希音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日头高悬，只是九幽的阳光向来不明媚。

这一次祁业并没有马上回答，他静了一会儿，“一个被逐出师门的人罢了。”

“你师尊是何人？你受人污蔑，她都没有保护你，想来也定是个道貌岸然之辈。”希音骂起自己来，完全不留余地。

一直平静的少年终于有了情绪波动，“不！我师尊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是我辜负了她的信任！”

“若她真对你好，怎么会让你被放逐九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希音的语气中满是嘲讽。

祁业失落的低头，“那些人拿出了确凿的证据，若是不到九幽，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希音哼笑一声，“对你来说，活着才是最痛苦的吧。”

祁业扭头面向希音，声音很轻，“可她不只是我的师尊，她的肩上扛着无数人的性命，她有自己的责任。”

希音转身目光复杂的看着祁业，“可你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若是有朝一日，你那个师尊要杀你，你也不反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