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们一个个黑不溜秋,皮儿还挺嫩,”李玉兰女士慢条斯理的挑着指甲缝里的肉丝儿,肉皮儿。
这些可都是她从老娘们儿脸上、身上,挠下来的战利品。
“二牛,你来干啥?”李玉兰放下针,松了松肩膀。
干了两架,一肚子气打没了,现在肚子也舒服了,胃也不反酸了,这架打的值!
“二奶奶,”丁良生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放到桌子上:“俺哥让俺把二十块钱还给你。”
“二牛,这钱你恁奶奶给的?”丁桃心看着桌子上两张大团结问道。
丁良生摇了摇头,撅着小嘴儿:“俺家没钱,你们走后,俺爷爷把家翻了个遍,家里一分钱都没有。”
“恁奶奶真哩把钱都花了?一分不剩?”
“嗯嗯,”丁良生点了点头:“不光给俺小姑花了,俺奶奶还给了她弟不少钱,俺爷爷要带俺奶奶去要债,俺奶奶哭死哭活,不肯去。”
“哎呀妈呀!怪不得杜家这几年跑丁万斤家这么勤快,在村里又是盖房子又是娶媳妇儿,原来是杜鹃倒贴娘家,”李玉兰恍然大悟。
杜家在村里盖房房子,相当嘚瑟,传的十里八村都知道,李玉兰想不知道都难。
“二牛,俺们走后,大爷爷有没有跟恁哥要那封信?”
“要了。”
丁桃心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丁万斤咋可能把白纸黑字的证据留在丁良田手里。
丁万斤最在乎的就是丁庆国这个唯一的儿子,最怕的就是儿子跟他离心。
“俺哥没给,”丁良生顿了顿:“俺哥把信给俺爹邮回去了,俺哥还给部队写了信,俺爹应该快回来了,桃心姐......”丁良生鼻子一酸,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俺跟俺哥都知道,俺娘活不长了,”话音一落,丁良生的眼泪掉到裤子上。
“二牛......”丁桃心看着丁良生因为哭泣一抽一抽的小身板,不知道说什么,把人轻轻搂在怀里。
“哎,”李玉兰跟着叹气。
丁香见丁良生哭,想起陈秀枝的情况,也跟着抹起了眼泪:“恁爷爷,打恁哥了吗?”
后蟒村谁不知道,丁万斤最看重的就是丁庆国的前途,丁良田这封信邮寄到部队,万一牵连到丁庆国......
“想打,没打成,俺娘跪下来,拦住了。”
“都啥时候了,丁万斤还想这些,”李玉兰嫌弃地撇了撇嘴,把桌子上的钱推到丁良生跟前:“二牛,把钱拿回去,当二奶奶给恁娘买补品的钱。”
丁良生从丁桃心怀里出来,摇了摇头:“二奶奶,俺哥说欠你们已经很多了,这钱必须还给你们。”
“二牛,这钱,大牛从哪得来的?”丁桃心盯着丁良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