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良低眸,看着许十安的左脚,心中一痛,不禁地攥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露出来。
“妈,我来看你了,”许十安站在许怀玉的墓碑前,缓缓跪下:“这几年儿子不在京市,没来看你,你有没有想过。”
许十安说话的声音清亮,尤其后面一句话,有几分撒娇的味道,让卫泽良心里五味杂陈,想起了许十安小时候。
每次他从军营回家,许十安像小炮弹一样扎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大腿,仰着头问他:“爸爸,说你有没有想过,爸爸,你想我了吗?”
卫泽良听着儿子稚嫩的话,一身疲惫扫的精光,抱起许十安举高,许十安高兴的大笑,许怀玉回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父子俩玩儿。
想起往事,卫泽良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见许十安掀开篮子上的白布。
篮子里装的不是黄色的纸钱,而是一碟精致的绿豆糕,不是市面上常年的方块儿绿豆糕,许十安手里的绿豆糕是桃花花瓣形状的绿豆糕,精致又好看。
六块儿桃花花瓣形状的绿豆糕叠放在瓷白色的盘子上。
“妈,你最喜欢的绿豆糕,”许十安端着盘子放在了许怀玉的石碑前,然后站起身。
卫泽良看着石碑前的绿豆糕,绿豆高倾清香的甜味儿飘进卫泽亮的鼻子里,卫泽良怂了怂鼻子,一闻就知道这绿豆糕是他丈母娘严芸心做的。
“妈,你要当奶奶了,我的妻子,丁桃心怀孕了,”许十安说的很坦然,丝毫没有隐瞒卫泽良的意思。
“妈,等孩子生下来,我带着桃心和孩子来看你。”许十安将手轻附在许怀玉的石碑上。
石碑正面,中间的位置贴着一张许怀玉的头像照片,许怀玉一头黑丝挽起,头上插着一根碧绿色的簪子,嘴角含笑,眸光明净清澈。
许十安的眼睛跟许怀玉很相似,只是许十安的一双眼睛藏了太多东西,乍一看冷冰冰的,仔细一看,许十安的眼底藏着不被人察觉的悲伤。
卫泽良听着许十安的花,压制的情绪裂开了一条缝隙,压低语气说道:“你还知道自己的妻子怀孕了?婚礼上仍在人家,怀孕你也不回去照顾,许十安,身为男人,这就是你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