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不是我多嘴,你朋友的情况很不妙,要我说你还是转院吧,我这里已经没有办法再帮他,说不定送他去忠清南道的大田国清医院会好些,那边有一些外国的专家,对于枪伤特别在行,否则这么熬下去...”
剩下的话医生没有说完,可意思已经表达的十分清楚,宋丙烈沉思片刻,拿出支票簿签了一张,数字足够让医生满意,只是在交出支票的那一刻,宋丙烈脸色阴沉无比:“医生,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对么!”
医生快速一转念,明白了宋丙烈的意思,虽然他这里是私人医院,但枪伤患者放眼整个牙山市,怕是一年半载也来不了一个,现在金成泰在他这里救命,事后肯定会有人来这里调查,要是话说的不对,招来麻烦,那后果就是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意识到这一点,医生使劲缓了口气,道:“宋先生,请您放心我们这里的服务宗旨,任何来到这家医院治疗的病人,我们都只是治疗过程中的接触关系,治疗结束就代表你我再也不见!”
“明白就好!”确认眼前的医生不是蠢货,宋丙烈这才给金成泰进行转院,一路上,他都在考虑该不该把这事告诉金成泰的那些跟随者,结果途中金成泰竟然迷迷糊糊的嘟囔起来:“人呢?文熙久,赶紧逃,不然...
“真是个蠢货!”宋丙烈骂了一句,很快金成泰又陷入昏迷,可宋丙烈还是拨通文熙久的电话,准备将刚刚金成泰的反应告诉这位女警查,哪成想手机却打不通了,一时间,宋丙烈心中有些不安,当晚,转运的医护车进入大田市,等到金成泰安排进专门的看护病房,宋丙烈确认金成泰的入住信息已经得到妥善的隐藏后,立刻返回牙山市,当他来到文熙久租住的宅院,远处街口的警查和一些警戒线已经说明这里被警署的人接管。
“该死的!难不成那个娘们儿出事了!”宋丙烈暗中怀疑,事实上文熙久这时确实出事了,由于她暗中的行动没有得到春川市警查厅的保护,在金成泰被吴海山派出的人袭击时,她开枪杀了几个人,正好中了吴海山的算计,毕竟死了这么多人,总要有人出来背锅,那么金成泰和文熙久就是最佳人选,至于文熙久在前往警署拘留所的路上逃走,也是吴海山故意的,在他眼里,与其冒险审讯一个外来的警查,不如直接用尸体来交差,所以他才让当时负责押运的几个警查故意给出破绽,文熙久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有问题,如果她被抓进警署,那自己一定会成为彻底的杀人犯,为了保全后路,文熙久逃了,那些押送的警查也不再顾忌,直接开枪射击,追赶中文熙久跳进水库,失去踪迹,经过一天一夜的搜寻,这些人也没有在水库里发现文熙久的身影,只是按照这些人的考虑,水库那么深,文熙久从山上跳下来,怕是没有活路,吴海山得到手下的禀报,这才心满意足的给龙葵公司和海胜地产公司两个混账玩意儿发去命令,黄政道和李长达得知金成泰中枪下落不明,背后搞事的外来警查也被干掉,俩人先是惊住,跟着一怒一喜,怒的是李长达,他已经看清楚状况,自己被刘在班阴走的五十亿韩元彻底没有收回本的可能,喜的是黄政道,他之前还在考虑如何处理金成泰这个外来的家伙,自己暗中支持金成泰搞事情,要是东窗事发,李长达会不会找他算账,这些暂且不提,吴海山议员就会掰开他的嘴,把不该吃的肥肉全都吐出来,那时他黄政道在龙葵公司的面子和地位就彻底消失,幸运的是金成泰的行为触碰了吴海山的利益链条,人被干掉,证据痕迹全都消失,黄政道开心的像个三百斤胖子,屁颠颠去参加会议。
吴海山的办公室,黄政道和李长达再次坐到一张桌子前,等到吴海山进来,俩人赶紧起身问好,吴海山示意俩人坐下:“今天叫你们过来,有三件事,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听仔细了,之前不管刘在班如何放纵你们这些混账,现在牙山市由我做主,你们要老老实实的给我搞生意,不准再因为工程的问题相互争夺,引发贸易行、基金公司的混乱,第二件事,你们背后的主子要有所收敛,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没有我的允许,只要他们敢涉足牙山市,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苦头,至于第三件事,风云台工程要再接下来的半年内初步完工,我要再年终看到盛宴庆祝,如给你们做不到,那就换能够坐到的人,现在我话说完,你们认同还是反对!”
毫无道理的强势威逼让黄政道和李长达全都心生唾言,要知道牙山市可不是谁的一家之物,风云台工程价值数干亿韩元,也不可能在一年内就初步完工,于是黄政道缓了口气,道:“吴议员,我有几个问题!”
“讲!”吴海山冷声,黄政道再三琢磨,将心中的不满隐晦的说出来:“风云台工程的总工期是四年,第一年最快也只能对地基建设和部分配套设施的规划,主体的几十栋楼根本不可能完工,如给您要我保证年终就能实现初步的工程主体完工,请前辈恕罪,我是个无能的家伙,实在做不到这样的地步,现在我正式声明,关于风云台工程的建设问题,我自愿退出,明天我就会让公司送来三十亿韩元的撤场赔付送到您的办公室!”
话落,黄政道起身就要走,结果吴海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门口的黑西装箭步过来,一拳打在黄政道的脸上,那股子力气大到让这位龙葵公司的会长从嘴里吐出几颗断牙,跟着黑西装一把揪住黄政道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拖到吴海山的面前,按住他的脖子,以狗趴的姿态对着吴海山磕头,几下咣咣的敲地后,黄政道已经被打的头昏眼花,鼻血直流,可吴海山却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黄会长,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呜呜...你...你个混账老不死的...别以为耍这些小把戏我就会认输,我...我...”黄政道还想强撑什么话,黑西装已经一拳下来,直接送他去见梦中女神,跟着黄政道像个死猪一样被拖出去,一旁的李长达早已被这一幕吓到目瞪口呆,待门关上,黑西装继续站到门口服务,吴海山把目光看向海胜地产公司的这位董事长:“李董事长,之前你不是一直都想和黄政道以较高低,拿下风云台工程,我想你背后的人也希望你能够在牙山市彻底站稳脚跟,现在机会就在面前,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可以说说,指不定你就会成为牙山市的地产支柱,所以不用急着回答,好好考虑,想清楚在说话,因为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会尽力满足你的需求,就像黄政道那样!”
赤裸裸的威胁让李长达汗流浃背,足足有个一分钟,他才强笑起来:“吴议员,您真是说笑了,身为牙山市的支柱,您说什么,我们这些人自然是做什么,就按照您的意思,我愿意接受风云台工程,尽力按照您的要求去完工,只是...只是...还请您看在我的辛苦份上,尽量给我一些缓冲的时间,这样我才能够把风云台的工程给建设城牙山市的标杆,那样您的脸上也有光,不知大我这么说合不合您老的意思!”
瞧着李长达的模样,吴海山笑起来,殊不知,这个老混子已经被自己的贪婪给蒙蔽双眼,等到李长达安然无恙离开办公室,上了车,司机还没有开口,李长达直接道:“立刻去首尔,我要见见集团的负责人!”
与此同时,在牙山市的水库下游一条途径镇子的河里,文熙久正靠在河边休息,说来也是命大,文熙久跳下水库后,正好碰到水库往下游放水,她直接被水流冲进分水槽,进入了河道,如给换做平常,分水槽没有打开,那么文熙久指定要被活活淹死,现在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文熙久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配枪证件钱包手机全都没了,加上伤势,她是一点劲儿都没,最关键的是金成泰出事了,张九五死了,春川市警察厅那边也不保护自己,她都不知道该去找谁,片刻沉默,文熙久再次愤怒的哭起来,这时背后的坡上传来农用车的动静,她转头看去,原来是个附近村子的老农耕地回家,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坐在河边,还以为是想要自尽的轻生者,老头赶紧下来道:“孩子,好端端的可别想不开,有啥事慢慢解决就是了,怎么能自寻死路呢?听大叔一句话,咱们回家去,行么!”
听到这些话,文熙久的心情稍微好一些,她从地上站起来,老头一看,满脸的关切:“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浑身湿漉漉的,难不成你是从河里爬上来的,你家在哪,用不用我送送你!孩子,你怎么不说话啊!”
“大叔,我...我离家出走了!”文熙久急需找一个安生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只能随口编了个谎话,老头也是心善,瞧着文熙久可怜的模样,倒也没有多想,立刻同意了她的请求,随后老头带上文熙久往家赶去,进了村子,在村里的一家木墙院子前,老头停下拖拉机,先是冲着院里叫唤两声,跟着他冲文熙久道:“孩子,这就是我家,你先进去,估摸着老婆子已经做好饭了,我把车给开到村口的修车铺收拾收拾,随后就回来!”
文熙久点点头,下车以后,院里走出个老婆子,看起来也是和蔼可亲的样子,老头简单交代两句,老婆子拉着文熙久道:“孩子,你这是怎么闹得,浑身都湿了,走,先去屋里收拾收拾,吃口饭,让后和你家里联系联系,有啥事咱们都不能往心里去,想开点就好,实在想不开,就不做了,这世上也没有谁逼你,犯不着自己钻进死路不出来,毕竟你要是做了糊涂事,就愧对了父母,更愧对了自己!”
面对老婆子的开导,文熙久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等到晚饭过后,文熙久穿上一身乡下人的衣服,看起来有几分村妇的味道,老头过来道:“孩子,你叫什么,哪的人,我看你身上有股劲儿,应该是个能耐人!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工资很低,压力又大,一时想不开才辞职出来的!走到河边不小心掉下去!”文熙久道:“我家是江原道那边的,只是我爹妈很早就因为一些事出国了,我才从外面回来工作!”
“原来这样!”老头听完没说什么,老婆子倒是笑呵呵的端来一杯热牛奶:“孩子,工作就是那么回事,没有比较较真,不然这年头还怎么工作,岂不是人人都得累死,想当初,我的儿子就是因为太过劳,早早的就没了,现在留下我们老两口,一天天的熬日子,孩子,往后啊,工作归工作,赚多赚少只要够吃饭就行,一些外在的事,不要看的太重,不然会活得很累,身子骨垮的也会很快,那时可就得不偿失了!孩子,记住了!”
虽然文熙久对于两口也就认识不到半天,可是老两口的待人态度让她心生一股暖意,心里的一些愤怒也在慢慢顺畅,趁着说话的机会,文熙久向老两口借了手机,拨通金成泰的电话,果然没有人接,心里一沉,文熙久给宋丙烈打过去,很快对方就接了,得知文熙久还活着,宋丙烈总算松了口气,在弄清楚文熙久的所在位置,宋丙烈交代文熙久在这段是时间内谁都不要联系,谁也不要相信,等他稳定住金成泰的情况,立刻过来接文熙久,挂了电话,文熙久长出一口气,确定金成泰没死,她心里的愧疚就会少一些,老婆子见状,道:“孩子,时候不早了,我给你找个屋子休息吧,明个就让人看看,怎么送你回去,如何?”
文熙久点点头,只是她刚刚进到偏房躺下,还没有入睡,院里传来吵闹声,心生好奇的文熙久拉开门一看,三个看起来像是喝过酒的年轻人正在骂骂咧咧的冲老头老婆子大吼,似乎是在说什么房屋搬迁的事,可老头很激动,根本不退让丝毫,眼看话说不通,其中一个穿甲可衫的家伙竟然揪住老头的衣服,见状,文熙久直接怒声出来:“阿西巴的狗崽子混账,你就是这么对待老人的!立刻给我放开,不然我一定要让你的手断了!”
听到意外的吼声,夹克衫有些意外,他转头一看,顿时乐了:“老东西,什么时候你家多了个女儿,不会是你那个死去的儿子给你们留下的寡妇儿媳吧,真是有意思,只是可惜了,妹子,要么跟我走!我保准...”
“阿西巴的混账玩意儿,你怎么能够这么胡言乱语!”老头气急败坏,伸手打了夹克衫一巴掌,夹克衫一愣,旁边的两个同伴上来就要动手,结果夹克衫拦住他俩,冲着老头笑了笑,突然,他挥拳就要打向老头,可是拳头到一半,他只感觉腰间一疼,跟着人就飞出去,原来是文熙久已经冲上来,直接给他一脚飞踹,其它两个人见状,全都傻眼了,完全不敢相信看起来文弱的女孩竟然有这种实力,夹克衫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干死她,阿西巴的臭婊子,敢打我,反了你了!今天不把你给打成猪头,我就不是个爷们!”
可惜夹克衫的大话说的有些早了,文熙久身为警察厅刑事课的课长,身手和能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区区三个喝了酒的混混玩意儿,她还真的看不进眼里,随便三拳两脚,三个混混全都躺下,这下夹克衫变了脸色,他意识到不妙,刚想爬起来逃走,文熙久上去揪住他的后衣领子,奋力一拽,夹克衫再次摔倒,跟着文熙久一招擒拿按住夹克衫的胳膊,那股子疼劲让夹克衫叫唤连连:“哎哟喂...我的胳膊,断了,要断了,大姐轻点!”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欺负两个老人,怎么着?以为没有人能够管你们了?说,为什么要做这种下贱的事!”文熙久一通审讯的问话,夹克衫不敢有所私藏,全都招了,原来这个村子要进行搬迁建设,所有的老宅都得挪地方,只是这些人看农村的老人好欺负,索性把价格压的十分低,老头两口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拖着,如此夹克衫这些年轻人一来二去,就和老头结下矛盾,时不时的来催逼施压,只是今天有些意外,碰上文熙久了,只不过文熙久却从这些事里听到了一些意外的消息,那就是对这个村子进行搬迁建设的承建公司竟然是海胜地产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