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简单的掠过那个惊险的过程,好像已经不在意了,只有她知道每次想来心里都是一阵狂跳。
周璟年冷峻的脸上崩成一条线,两只手用力的攥紧,手背上隐隐冒着青筋,他不知道江晨竟然还经历了这些事情,他以为江振国就算破产,也会给江晨预备一些资金。
“异国他乡受到排挤也正常吧,可是被自己同胞陷害排挤真的很难受,好不容易上了班还是被人辞退了,居住在最便宜的贫民窟里,一层住着十几户人家,墙壁薄的就像胡了一层纸,每天晚上下班回来,我都担心受怕的抱着被子缩在角落,身边都会放着一把刀。”
“一是为了自卫,二是为了自杀,你知道那种混乱的女人单身的女人最可怜,我更不敢说自己怀孕,如果真的到没有办法的地步,我会跟孩子一起死去。”
江晨平淡的看着周璟年震惊眼神。
“回来这么久,菲然也说我的性格转变很大,我觉得不以为然,我只是庆幸安安是个坚强的孩子……”江晨吃了药头开始有些发沉,只是讲了冰山一角,慢慢的昏睡过去。
周璟年却是面色沉重的看着安睡的江晨,捏紧的拳头显示出他此刻波涛汹涌的情绪。
他不知道江晨这六年经历了什么,可是听着江晨的只言片语并不难猜出,江晨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犹如惊弓之鸟,随时都会绷断那一根弦。
一个女人怀着孩子,无依无靠如履薄冰的活着,如柳絮一般漂浮不定,居无定所,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周璟年不敢往下深想,他只要一想就感觉心口疼的喘不上气。
那时候的他在哪里,或者还在生气她的欺骗跟隐瞒。
周璟年想到江晨可能遇到的事情,浑身发冷,还好她没事,她平安回来了。
只是她内心的伤痕又该如何抚平,周璟年陷入深深的内疚自责中,如果这辈子他最亏欠的人恐怕只有江晨一个。
也是让他最为无可奈何的一个。
周璟年可以说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握着无数人的命脉生死,自然也遇到过无数的凶险困境,也是在生死间走过几回的男人,自认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从容应对。
独独面对江晨的时候,那种无力感像是一道枷锁牢牢的绑在他的身上。
“少爷,温水已经送过来了。”李婶看房门没有关紧,直接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温顺,她记得少爷交代过等时间差不多了,给江小姐送杯水进来。
只是大少爷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眼神一转,疑,怎么桌子已经有一个水杯了,难道江小姐已经醒来过了?
李婶又往床上看了看,江小姐不是还在昏睡,那大少爷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