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来?”医生忍受不了唐书惠的聒噪,将针和线递给她。
唐书惠一愣,乖乖地闭上了嘴。
医生继续缝合,关子辰疼到脸色红温,却硬撑着一声也没喊。
又加上喝了酒,眼睑泛红,竟莫名营造出了一种破碎感,我见犹怜,惹人心疼。
我抱着手臂倚着门框,“很疼吧?”
关子辰看着我,还未出口,唐书惠就叫开了,“虞书瑶你问的是什么屁话?不打麻药你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冷冷一笑,“脑癌手术前都要做穿刺吧,你觉得是你缝针疼,还是穿刺疼?”
关子辰眼皮一抖,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嫌不够,又开始补充:“你缝个针所有人都陪你折腾,唐书瑶脑癌却没一个人陪她。”
唐书惠张大嘴巴,“这个时候你提她做什么?有毛病啊?”
我瞪着她:“关子辰的嘴巴长你脸上了?他不会说话?”
说完我就想出去透风,这地儿乌烟瘴气,我属实有些待不下去。
刚转身,唐书惠就冲我嚷:“虞书瑶你给我站住!你去哪儿?你是不是要跑?”
我没理会,她应该是想出来追我,可同时又想陪着关子辰,于是我听见她连忙对翻云讲:
“翻云你快跟上她!”
翻云说了个“算了”。
“那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过来抓她!我还得给虞杉柔打通电话,让她把虞书瑶开除!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我加快脚步,自然也没打算逃跑。
医院四楼有个花园阳台,之前做完穿刺我总会去那儿歇脚。
天气好的时候,会有很多病人去那儿,各个科室的都有。
我见过只剩一条腿的退伍老兵,也见过年纪只有五六岁却身患白血病的乐观小孩。
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悲剧成分,但可喜的是,每位患者的身边都跟着家属。
除了我。
所以一个月前,如果关子辰能在医院看见生病的我,他会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娇气。
我很坚强,一个人也能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