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天她来抢婚,向我道歉,我会不计前嫌地原谅她。”
向他道歉?
该道歉的人到底是谁啊?
我再度攥紧拳头,真想将“痴人说梦”这四个字吐他脸上。
但我忍住了,“如果我是她,听见你说出这话,我不会让你和唐书惠任何一人好过。”
说完我就要上车,他却拽住我胳膊,将我往他面前一拽,差点儿撞进他胸膛。
我气急:“放开我!”
他咬着牙,灼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每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楚。
“你回去告诉她,我从来没有愧对过她,做错的事的人也从来不是我。”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上了车,司机将车并入车流,后视镜中的关子辰渐行渐远,孑然一身显得相当落寞。
我憋住眼泪,告诉自己,绝不能回头。
半小时后,我抵达孟家。
孟辞晏还没睡,在客厅跟孟夫人说些什么。
我莫名心虚,正纠结要不要主动开口,他却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就转回头去。
其实我有话要跟他说的,我想问问邝盛有没有松口,毕竟这对明天的婚礼起关键性作用。
可看见他冷漠的态度,我觉得就算是问,他也不会告诉我。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眼下的证据,将婚礼搅个人仰马翻倒是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我只跟孟夫人打了招呼,随后就回了房间。
快速洗澡,然后躺下,深呼吸了好久,才将今晚被关子辰扰乱的心绪彻底平复。
但我没想到晚上还会梦到他。
这应该是我重生后,不,准确来说是我生病离家后,第一次梦到他。
梦里,我坐在大巴车的靠窗位置,整辆车除了我和司机,并没有其他人。
司机问我:“下车等是复合,不下车是彻底结束,你要怎么选择?”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扭头看向窗外,关子辰坐在对面的那辆大巴车上,跟我的车不是同一个方向。
我的车往前,他的车往后。
他同样坐在靠窗位置,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于是我打开窗户,隔着一条窄窄的马路问他:“咱们要不要下车?”
他跟我讲条件:“你先下我就下。”
我又问:“你自己想不想下车?”
关子辰却转回了头,眼神落向别处,不知在纠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