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六三年,全国各地多年的旱情终于画上了句号。
自春回大地,雨水便如丝如缕,悄然增多。
等进入七月份,入夏以后雨水更是下个不停。
雨水依旧倾盆而下,爷爷的面容显得尤为严峻,他一边抽着烟斗,一边沉声说:“大旱之后,必有大涝;大涝之后,必有大疫。唉,今年的年景恐怕不容乐观。”
刘竟斋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父亲,这么多年的干旱,河流湖泊都干涸了,多下点雨难道不好吗?”
老爷子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呵呵呵,你这学问倒是挺扎实的,可惜啊,农事这块儿你就差了点火候。”
“呵呵呵……”在座的刘元海、刘元生、刘福生等人闻言俱笑了起来。
然而,刘之野并未展露笑颜。听完爷爷的话语,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深思着什么。
“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呢?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刘之野在听闻可能有洪涝灾害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京城建国后的一场大洪涝。
当别人轻描淡写地说出那样的话,他或许只会付之一笑,不予理会。
然而,当爷爷以他那不常见的严肃口吻提及可能的灾情时,刘之野立刻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刘之野深知爷爷的经验和智慧,对于这样的警告,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无论古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直都是大自然留给人类的宝贵财富,尤其是在古代的农耕文明时代,人们一年四季的收成全部依赖天气的变化和自然的规律。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只是一颗渺小的微尘,无法抵挡住它的四时变换,经过几千年的积累和沉淀,人们对于自然界中的一些特殊现象就有了一套理论,民间常有一句俗语流传,就是:“久旱必有灾”,且不说是不是迷信之言毫无根据,但是就很多真实史料而言,人们也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从古至今,农民们通过对大自然的观察,以及反复的实践所得出来的东西,往往精准无比,至今还指导着农民进行农业生产。
其中有很多已经被现代的科学家所证实,具有一定的科学依据。
现在北方地区已经是四年干旱了,经常听到农村老人这样说,一旱旱三年,慢慢地熬吧,过了这三年就不旱了;一旱旱三年,三年之后必大涝,这四年别指望庄稼能有好收成;一旱旱三年,大旱之后必大涝。
““之野,之野!”三大爷的声音打断了刘之野的沉思。他轻轻推了推刘之野,试图将他从深思中唤醒。
刘之野一脸茫然地问道:“啊?奥,三大爷,您怎么着?”
三大爷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你这是怎么了?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之野说了句:“我在想爷爷刚才说的话,旱久必涝啊,我觉得非常有道理。”
“你们瞧,最近的雨水是不是特别地反常,这天儿就跟破了窟窿似的,下个不停?”
大伯微微颔首,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疑虑:“这情形确实不太寻常,但至于会不会引发洪水,那就难说了。毕竟,我们已经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下雨水了?”
刘之野的表情变得凝重,他果断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必须严肃对待这件事。我们位于永定河畔,又身处山区,一旦遭遇山洪,后果不堪设想。”
三大爷眉头紧锁,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我们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稳的日子,若是真的发洪水,那这一切努力岂不是化为乌有?”
姐夫刘福生此刻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其实,我们也不必过分忧虑。近年来,我们村的水利设施都经过了全面的更新与修建。
那些河坝、地下排水系统,还有护坡护林的工作,都是年年进行,从未间断。有了这些保障,应该能够抵御大部分的自然灾害了吧?”
刘之野目睹此景,不禁轻叹。他心中最担忧的,正是眼前这一幕——在自然灾害面前,再怎么小心翼翼也不为过,怎能如此疏忽大意?
他毫不犹豫地断言:“这还远远不够,我们仅仅修复了本村范围内的水利设施。但是,我们村庄的上游呢?如果发生山洪或泥石流等自然灾害,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刘福生愣住了:“啊!这……”是了,他可没想过这个;万一真发生刘之野所说的灾情,那造成的后果,让他不寒而栗。
“老弟,那我们该怎么着?”
刘之野笑着道:“亡羊补牢,犹时未晚。咱们从现在开始就要务必重视起来,这样……”
因此,他果断地提出,三大爷和应立刻召开全村的紧急会议。他强调,必须迅速组织起全村的力量,共同开展防洪抗洪工作,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严峻形势。
刘元海,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容耽搁。于是,他迅速返回村委会,召集村委干部和各生产队长紧急开会。
“喂!喂!全体社员们注意了,……”他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整個村子,每个角落都回荡着他的声音,呼唤着每一个需要参与决策的人。
打今日起,刘家庄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除了坚守在工厂生产一线的工人们,其余村民被迅速组织起来,分成若干小组,全天候地巡查河堤、监控上游水流以及山林的情况。他们肩负着重任,确保家园的安全。
与此同时,他们还对存在安全隐患的危房进行了彻底的排查,以确保居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