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春天,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邓云乡先生以他的一生经历,全部才华,为四合院想了四组词句:“冬情素淡而和暖,春梦混沌而明丽,夏景爽洁而幽远,秋心绚丽而雅韵。”
按理说,北方这种薄暮初云、风吹异雨的时光并不多,因为四九城的春天风多。
“不刮春风地不开”,京城的春风被称为“大黄风”,说刮就刮,没完没了。
然而,狂刮几天大黄风过后,柳树发了芽,桃树开了花。
在屋里闷太久的人们看到孩子们在四合院里玩耍,天空传来一阵阵鸽哨声,后院的聋老太太难得出来与同院的老人们坐在中院的台阶上拉拉家常,一派和平。
今儿个是礼拜天!
街坊邻居们得了空闲,纷纷走出家门,在四合院中,感受着这暖日晴空的悠闲气氛。
“呦!三大爷,安五爷,您二位这是要嘛去?”只见傻柱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个空荡荡的鸟笼,悠悠然地走进了院门。
恰巧,他碰上了正要出门的闫埠贵和骑着三轮车在一旁等候的安五爷便上前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闫埠贵笑着道:“嘿!这不我们学校有两张淘换下来的旧书桌用不上嘛,我琢磨了一下,修修还能用,就跟学校要了来,让五爷帮我拉回来。”
闫埠贵笑着回应:“嘿!这不是嘛,我们学校有两张淘汰下来的旧书桌,我觉得修修补补还能用,就向学校要了过来。这不,正让五爷帮我拉回来呢。”
傻柱一听这话,顿时乐了:“哈哈,三大爷,就您家现在这条件,还这么精打细算地过日子啊!”
闫埠贵得意地笑了笑:“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会穷!这人呐,该节省的时候还是得节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傻柱给他竖个大拇指,“嘿!您说的对!”心里却在想:“呵呵,这闫老自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整一个守财奴!”
闫埠贵着急地道:“得了,我们得赶紧动身了,我可不想因为去晚了,被别人捷足先登,把桌子给抢走了!”
“爷们,咱们回头见啊!”安五爷笑着向傻柱点了点头,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熟络。在这个院子里,只要邻居们有用车的需求,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安五爷。
傻柱也微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回应道:“好嘞,五爷,那你们就先忙去吧。对了,过几天我这边也得用车,到时候还得麻烦您跑一趟呢!”
安五爷爽朗地笑道:“好说,包在我身上!”说完,他便对傻柱挥了挥手,拉着闫埠贵就走。
傻柱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即走进院里。
在中院的宽敞空地上,一群大妈正忙碌地搓洗着衣物,水花四溅,伴随着她们家长里短的闲聊声。
这时,二大妈不经意间抬头,一眼瞥见了傻柱的身影正缓缓步入院子,手里还提着个空荡荡的鸟笼。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扯着嗓子喊道:“嚯!柱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手里怎么拎了个空鸟笼回来?”
傻柱一听,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故意卖了个关子:“二大妈,您这就不懂了吧!嘿嘿,我这鸟笼啊,可不是凡品,它能自个儿招来小鸟呢!您信不信?”
一旁的一大妈,性格直率,一听这话,眼睛瞪得圆圆的,惊讶地问道:“啊?这是真的吗?这么神奇?”
二大妈也被傻柱的话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戳穿了他:“嗨!老大不少的人了,就知道在这瞎扯,他逗我们玩呢!”
傻柱见状,“嘿嘿”一笑,也不多做解释,转身便溜之大吉,留下一群大妈在原地继续她们的洗衣时光,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因傻柱的恶作剧而引发的笑声。
傻柱踏进家门,轻轻地将手中的鸟笼放置在桌上,随后身子一歪,便径直倒向了床铺,一股慵懒之意瞬间弥漫开来。
媳妇王秋菊身为公安人员,即便是礼拜天也忙得不可开交,丝毫不得空闲。
而他的儿子何秋,同样是个不着家的主儿,想必此刻正和槐花、许小年他们一同外出疯玩呢。
这年头就这样,白天大人上班,孩子上学,街上安安静静。
孩子们只要一放学,或者礼拜天,就挨个胡同乱窜,到饭点了都不一定回家,也没有人管他们。
白天玩,晚上也玩,到了晚上,出门点个蜡,用纸罩住,男孩调皮,一摇一晃,纸就着了,点火玩儿。
四九城过去讲究“南寒北贫,东富西贵”,南锣鼓巷曾经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胡同都是正东正西、正南正北,没有邪的歪的。
傻柱小的时候,所有的四合院都是规规矩矩、方方正正,小孩儿玩儿捉迷藏都没地方躲,有的只能爬到屋里大衣柜顶上。
那像现在,只要家里的小孩子出了门,您想把他们找回来就得废老鼻子劲儿了。
况且,傻柱也不想去找何秋,现在特别烦他。
这小子现在皮的很,比傻柱小的时候还能惹祸。
而且,傻柱对何秋在外的安全并不担忧。
因为这小子打小便随他娘习武,身手敏捷,寻常人等根本无法近身。
某日,槐花在学校遭受了几个同学的欺凌。
她委屈地哭着去找何秋,何秋一看这情形,顿时火冒三丈,拉着槐花便去找那帮欺负人的小子“算账”!
只见何秋一人追着五六个男孩子打,一直追到了他们的家门口。
打那以后,何秋在南锣鼓巷这片孩子堆里名声大噪,大有“平生不识陈近南,便逞英雄也枉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