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望着这漆黑一片、寂静无声的夜晚,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三更半夜的,自己怎么就跟一个寡妇在这里拉拉扯扯呢?万一被人撞见了,他可真是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一想到这事儿要是传到自家媳妇王秋菊的耳朵里,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非得跟自己拼命不可。
想到这里,傻柱连忙推开了秦淮茹,有些尴尬地说道:“哎,秦姐,有啥话您就直接说吧,别这样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秦淮茹却似乎并不愿意就此罢休,依旧紧紧抓着傻柱的衣袖。
傻柱见状,只好又说道:“您要是不着急的话,咱们还是明天再说吧。您看这都几点了,秋菊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她该着急了!”
秦淮茹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她有些失落地说道:“柱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傻柱见状,虽然心里也有些不落忍,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脸上有些不耐烦起来,秦淮茹见状只好说道:“好吧,柱子我也是没办法了,现在能帮秦姐的可只有你了……”
原来,自秦淮茹刑满释放归家后,她先是在家中静养调理了一段时日。待逐渐适应了回来后的生活,她便萌生了重返红星厂工作的念头。
毕竟,坐吃山空绝非长久之计。
虽说家中的经济压力有所减轻,但两大两小四口人,仅凭小当一人的薪资支撑,实在是捉襟见肘。
秦淮茹就想起贾家在红星厂的那个工作指标。
当初,她被判刑后,贾家实在是困难,厂里为了照顾他们家就保留了他们家的工作指标。
这工作,贾张氏原本是想留给棒梗的。
可棒梗却在乡下插队时谈了个对象,并且已经结婚,这小子压根儿就没打算回来。
棒梗不愿回来,小当也有了自己的工作,而且福利待遇比红星厂还要好,槐花岁数还少,想让她接班还得几年。
秦淮茹才四十多岁,远没有到搁家养老的地步。
她就想着自己个儿能不能继续回去上班。
然而,世事无常。
由于秦淮茹曾经犯过罪,厂里面对她还是心存芥蒂,根本就不想让她回去。
秦淮茹四处奔波,几乎跑断了腿,然而每次得到的回复,不是“领导正在开会研讨相关事宜……”便是,“秦淮茹同志,您还是先回去耐心等待吧!请务必相信组织,我们一定会给您一個明确的答复!”
“秦淮茹同志,您就算跟我着急上火也没用啊,这确实是领导那边没有批准。”工作人员一脸无奈地劝说着。
“我跟您私下透个底儿,这话出了这个门儿我可就不认了啊!我劝您还是别白费力气折腾了,您要是想回来工作,那简直是没门儿的事儿!”对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
“哎呀呀!您可别在我这儿抹眼泪儿啊!这要是让其他同志瞧见了,影响多不好呀!”工作人员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渐渐地,厂办的人员每次一见到秦淮茹的身影出现,便是能避则避,实在避无可避时,便开始施展起“太极推手”,含糊其辞,不给明确答复。
最后,一位面容慈祥的大妈瞧见了秦淮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
她叹了口气,决定给秦淮茹指一条明路:“小秦啊,你找我们这些普通人,确实是没什么用处。不过,我听说你要是能搭上鲁副厂长的线,那你的情况或许就有转机了!你去找找关系吧,说不定能成!”
从厂里回来后,秦淮茹就再也没去厂里磨。
她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自己的处境。若非家中境况窘迫至极,纵是她有着铜墙铁壁般的厚脸皮,也断然不会萌生重回红星厂务工的念头,忍受着他人的闲言碎语与异样目光。
更令秦淮茹忧心忡忡的是,其实鲁副厂长她也认识,可惜这人被她给彻底得罪死了。
当年,秦淮茹风光的时候,就是被李怀德安排进了后勤处里上班的。
那会儿,后勤处的副处长就是鲁大川。
秦淮茹有了李怀德这座靠山,在后勤处里简直是如鱼得水,无人敢轻易招惹。
她凭借着这份背景,在后勤处作威作福,风光了好一阵子。
即便是身为副处长的鲁大川,也不得不对她礼让三分,客气相待。
然而,这又如何能让鲁大川心中舒坦呢?他毕竟也是一处之长,岂能长期忍受这种憋屈?
时过境迁,李怀德早已倒台,秦淮茹也随之陷入了困境。
对于鲁大川而言,此时不落井下石已是仁慈,他又岂会伸出援手去帮她一把?
秦淮茹要想红星厂回后勤处上班,分管她们后勤的鲁副厂长不答应,后勤处里的领导们就更不敢答应了。
想到这,让秦淮茹就灰心不已。
谁能伸出援手帮助她呢?思前想后,似乎只有找傻柱这一条路了。
傻柱是后勤处食堂的主任,更重要的是,他与鲁副厂长似乎颇有交情,或许能在其面前为她美言几句,让她看到一丝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