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圣风!”
在齐声的呼喊中,远处的标靶如被狂风骤雨吹过般抖动。
在呼啸而过的无数铅子中,上百名身穿茄肯紧身短上衣的长枪手排着整齐的队列,迈步前行。
从天空鸟瞰,涌动的人头与摆动的长枪混合在一起,贞德堡外的土黄色的演练场上进行了日常的操练。
大病初愈的佩蒂埃披着厚实的袍子,掏了掏耳朵,他还是没能适应这连续不断的开铳声。
而他身旁一身黑色半披肩教士袍的霍恩则面不改色地开口笑道:“不适应吧?你生病才好,多休息休息。”
上次的急流市守城战中,佩蒂埃病一好就开打,积劳成疾旧病复发,最后还是运到贞德堡医院疗养。
养了两个月,顺带把老家的妻子儿女都接来了,他才重新出山。
佩蒂埃看着这位昔日的好友,忍不住苦笑起来:“霍利(好友间昵称),你做得好大事啊。”
“哈哈哈,因缘际会而已。”
其实佩蒂埃心中有很多疑问,比如霍恩的圣父显灵,比如他的军事知识从哪儿来,比如他的小习惯为什么变了。
但他没有得寸进尺去问这些问题,霍恩也默契地没有去提。
双方都是聪明人,不会戳破那层欲盖弥彰的窗户纸。
佩蒂埃惊讶于这个当初找他求职的窝囊穷小子会一朝势起,霍恩也惊讶于这路人小会计居然能把一座城市守得固若金汤。
在城中大火的情况下,硬是把急流市的破城日向后推延了一周不止。
天生参谋圣体啊。
最巧的是,他还是霍恩的故旧,知根知底的好友,来历上绝对没有问题。
可以料想,未来俩人居住的阁楼必定成为高堡著名旅游景点。
说不定导游还要说俩人再次讨论军事政治的话题,互相学习探讨。
但俩人平时说得最多的话题是“晚上吃什么?”以及“最新的《修女落难记》你买了吗?”。
想到这霍恩忍不住笑了起来。
佩蒂埃看到霍恩笑,一脸的莫名其妙,直到霍恩忍着笑意跟他解释一遍,他才捧腹大笑起来。
“怎么样?新房子住得还习惯吗?”敛去笑意,霍恩边走边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