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正在堂屋喝茶,吃过饭就准备下地去了。

一看两个人进来,有些惊讶:“大顺啊,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常顺早已经酝酿好情绪 ,“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大眼睛红红的看着族长。

常春来忙把何梅娘已经被债务逼的没办法生活了,决定改嫁的事说了一遍。

村长长叹一口气,大顺家欠了不少债,都是为了两个老人治病送葬,如今两三年过去了,可不都逼着要债了,这些债务中,他家也有一份。

“大顺,先起来,你娘准备怎么办?”

常春来忙拉起孩子。

常顺借着力就起来了,这一跪本就是卖惨的,惨也买了,没必要继续跪着。

“族长伯伯,欠债还有十六两五,我跟娘实在还不上了,前几日有人来提亲,我们”他有些哽咽,停了一会。

族长常春山跟常顺爹是一个辈分的人,忍不住叹气,当年那么俊秀的一个人,读书还好,怎么就途中没了呢?

这些债也是人家的血汗钱,总不能说不用还,大顺家现在只有一亩田一亩地,卖了差不多也能有十五两,可卖了田地,这娘俩吃什么呢?

改嫁也是一个法子,这样田地还可以卖了还债。

“你娘是怎么打算的?”

常顺道,“我娘没有别的法子,想让对方拿一笔聘金还债,宅子是我爹的,我们也舍不得卖,就想着转赠给堂叔家住,大家总是亲戚。

田地就赠给族里,出产就用来维修族里的祠堂了,相信我爹在天之灵也愿意这样。”

常春山大惊,田地、宅子加一起起码二十五两,这娘俩是不是傻了?

“大顺,你跟你娘走?你是男孩,按理是不能跟着改嫁的,这让外人如何看我们常家?你可以跟你堂叔家过,十年后也就能单过了。”

常顺抽抽咽咽地哭起来,小脸挂满了泪,“族长伯,我要跟我娘,我已经没了爹,不能没了娘。”

常春来道:“村长,孩子小,对方愿意要,咱们就放了他吧,我答应每年帮他照顾家里的祖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