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成唇角轻勾,他不过是用了一点点曼陀罗制的幻药,可以在体内潜伏两个时辰,发作后就会消失于无形,这是他这一生跟秦师傅制出的最厉害的一张底牌。

轻则跟这死老头一样,重则疯癫而亡。

仅仅是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平安今晚也会用上一些。

鲍老太爷此时又醒过来,又哭又骂,好像在骂那两个让他坏了男人本钱的妇人和丫头,骂声难听之极。

一看大儿子过来,忙大声道:“旺发,你把那两个婊子让人拽过来,我要当众扒光她们的衣物,活活打死她们。”

孙思成站住脚,他本想饶了这个老头,活到六十多岁也不容易,谁知道实在坏到没边了。

那么他不介意让他口不能言。

鲍旺发是羞愧的,这次等父亲好了,是无论如何要把人送去乡下庄子,关紧庄子大门,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但这里不行,会坏了老二前程的。

承扬如今也不争气,这边如此吵吵闹闹,他也不知道起来看看,就让一个四十多岁的父亲去照顾一个六十高龄的老祖父,幸亏小儿子还争气,十七岁的人,就已经是个秀才了。

就冲着二弟两口子尽心尽力培养他的小儿子,他也不能让父亲坏了老二的前程。

“爹,您省省心吧,大公子来了,让他给您好好治治,其他的我会处理好不好?”

鲍老太爷看着一边的孙思成,眼睛唰一下就亮了:“大公子,你是百草堂的大公子吧,快帮我看看,我这里可不能坏了,家里那么多小妾,我总不能让她们当活寡妇吧?我鲍家有银子,只要给我治好了,我儿不会亏待你的。”

“爹,您能不能消停一会?”鲍旺发这下子甚至觉得根本就不该叫大公子过来,这样活蹦活跳的,还是精力多了。

六十多岁的人了,整日还想着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如果不是怕老二守孝丢了好职位,这一刻他甚至想父亲死了也好,太磨难人了。

“大公子,麻烦你了。”

孙思成压抑着内心的厌恶,帮他诊了诊,这老头也有典型的富贵病,肝火很是旺盛,又仗着家中老大会赚钱,老二会当官,又有一个好亲家,才会一点也不压着脾气。

“老人家,您要心平气和一点,老是这样大吵大闹,对你身体没好处,你那部位是骨折,咱们得慢慢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孙思成慢条斯理地说,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但却也传给了鲍老头一个信息,那就是他那地方骨折了,短时间好不了,得慢慢治。

可他已经六十出头,还有几年好活?等七老八十才好,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强压着怒火,对面坐的毕竟是百草堂大公子,他不能给儿子抹黑,再就是银针针在他身上颤颤巍巍,他也不敢。

孙思成唇角微勾,随着银针一起下的还有少量的药汁,如果老头老老实实睡下,那则一点事情都没有,如果他还是吵闹不休,很可能就会脑卒中。

他到底还是心善了点,把生命看的过重了点。

他又拿出一瓶药丸:“我刚才已经给他服下一丸,半夜如果再发热,还可以吞下一丸,但不能多,低热就用温布巾沾湿给他敷额,鲍大老爷只能这样了,年纪大了,身体抵抗力就弱,我回去了,明日再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