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其实不傻，谁要是把他们当傻子，迟早会被打脸。

只可惜，总有些自以为是的肉食者，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或者，他们明白，只是装不明白。

“韩局，您看这样子可以了吗？”靳天秀惶恐地仰视着半空中的韩东。

“你下跪道歉，还为此失去了一条胳膊，这条罪行，算是揭过去了。不过，以你犯下的其他罪行而言，这点惩罚远远不够！”

“姓韩的，你不要欺人太甚！”靳红军怒道：“我孙女一直在学校读书，她是爱玩了一点，但还不至于去犯罪吧？”

“所以我说你是个老糊涂，自己年轻时候吃了不少苦，身居高位之后，不想让自己的后代再吃苦，这种补偿心理无可厚非，”韩东正色道：“但你做的太过了，无论他们闯多大的祸，连句重话也不舍得说，而且还积极利用靳家的权势为他们擦屁股。一旦让孩子察觉到，自己无论犯多大的错都不用负责任，人性之中罪恶的一面，便会不受控制地疯涨！”

“你是在教我这个老头子如何教育后代吗？”靳红军不无讽刺地说道。

“不要以为你年纪大，就什么都是对的。在我面前，你没资格倚老卖老，”韩东沉声道：“你这个优秀的孙女，她在学校的所作所为，比哥哥靳天理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小学开始，被她霸凌过的同学，一共有179人。其中37人死亡，26人落下了终身残疾，19人遭遇轮坚，11人容貌被毁。读大学期间，那个震惊全国的投毒案，将她的校花室友毒成了脑瘫……全国人民都在寻找凶手，可是我知道，这件事就是你这位优秀的孙女干的！起因很简单，就是嫉妒人家的美貌和才华，嫉妒自己喜欢的帅哥整天跟在人家后面晃悠！这个毒妇堪称罪行累累，恶贯满盈。如果是普通人，估计坟头草都长成大树了。然而，在你们靳家的庇护下，她逍遥法外，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活得都滋润！这一切，都是你纵容的结果！当初那些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先烈，如果泉下有知，知道自己昔日同袍居然成了这副德行，会不会气得重新活过来，指着你鼻子痛骂！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他们吗？”

靳红军愕然。

韩东说的这些，有些是他知道的，也有些是他不知道的。

尤其是那个投毒案，他曾经悄悄问过孙女，是不是她干的，当时靳天秀信誓旦旦地说不是！所以，当中枢那位过问此事时，他理直气壮地说不是自家孙女干的。

“秀秀，那件事，不是你做的，是吗？”靳红军声音颤抖着，问道。

“对不起，爷爷，我骗了您，”靳天秀已经被韩东吓破了胆，不敢在他面前撒谎，“下毒的人，的确是我。”

这句话，像是往火堆里投进去一只煤气罐，家主们一片哗然。

盖因这件事闹得太大了，搞得全国皆知，朝野上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