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心里的惶恐越来越大。
就在她尝试自己迈开脚,往前走两步的时候。
一根翠绿的藤条,垂到她眼前。
她抬头去看,就见崖壁上方,苏越正将藤条的另一端绑在自己腰上。
对上她的视线,他道:“快抓着藤条,我拉你上来。”
他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带着力竭后的沙哑。
陆小酒一时间怔住,他脚上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心口的伤也没有愈合,是怎么一步步,从陡壁走到山坡上的?
心里略略一想,就一阵酸涩。
可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她立马抓住绕腰一圈,大声道:“我抓好了,你拉吧!”
上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很快,一股力道拽着她,她手脚并用地趴在峭壁上,借着力道一点点爬上去。
三米、
两米、
一米。
到达山坡的时候,她长舒一口气,险些喜极而泣。
正想和苏越说两句,就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没有虚弱的苍白,反而是泛着潮.红。
“苏越?”
“我……”
话未出口,便身子一歪,压在她身上。
触手一摸,一片滚烫。
……
“苏越,你怎么这么重!”
陆小酒吃力拖着苏越,提着篓子,走的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她都有些撑不住。
但一想到苏越为了救她上去,受的一身伤,便咬着牙继续走。
她不能倒下!
不能停在这里,必须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生火的地方,给苏越清理伤口。
半个时辰后,她两腿发颤地走到一间木屋面前。
凭着最后吃奶的力气,将苏越拖到床上,迅速生起火堆。
来不及歇口气,她伸手检查苏越脚上的伤。
即使有心里准备,当陆小酒看到苏越脚腕处,被撕下来的一大块皮肉时,眼眶忍不住一热。
这个傻子,为了尽快赶回来,竟然生生把肉扯掉。
胸腔某处涨的发疼,她颤着手处理好他脚上的伤口,便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陆小酒没忘记,苏越身上还有一处更为严重的伤口。
扣子一个个解开,露出微微起伏的胸口,伤口上包扎的白布浸染出血水,绵延到他精壮紧实的腰腹,微微鼓动的肌理,急切展现出它蓬勃的力量。
她只淡淡扫了一眼。
便去脱他的衣服,手刚触到他胸腹的位置,便被人轻轻攥住。
虚弱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不可置信:“你想干什么......”
突然的声音吓了陆小酒一跳,指了指他胸口的伤,道:“我是想帮你脱衣服,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