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手下不停,看着针脚别走歪了,随口应了一句。
谢云锦说道:“没啥,就是随便问问,我就是想知道当厂长是不是特别有钱,他们该不会都住小洋楼吧?”
胖婶道:“啥小洋楼,他们还不是跟我们一样都是职工,就是厂里给分的房子比普通职工的大些,一个月也就二百块钱顶天了。”
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三十四块钱,一个月二百块也算不少了。
谢云锦见胖婶说的没有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就故意说道:“这个什么厂长……”
“马厂长!”
“哦,马厂长……”
等等,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好像听谁提过一句,听谁提过呢,她有点想不起来了。
胖婶见谢云锦话说一半不说了,她就接着说道:“说起这马厂长当初他跟我爸还是一起进的厂,手艺没有我爸好,但这人就是会来事儿,当初选厂长的时候本来定的是我爸,谁知这档口我爸在调试机器的时候出了差错,害人断了两根手指。”
“上面领导见我爸这么粗心,就把这个位置让给这姓马的了,唉,造化弄人!!”
谢云锦一听还有这种事儿,都说儿子随老子,就她今天所知,这个马厂长也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这事儿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我今天听说这马厂长还有个儿子,他儿子说了一门亲事儿,对方好像叫李文兰,你知道是谁家的闺女不?”
谢云锦见问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就又把话题扯到了别的上面。
人们没事儿的时候就爱瞎打听,包括谁家吃了顿肉,蒸了一锅白面馒头,都能传十条街,梧桐路上的这点事儿,胖婶应该也听过一些。
胖婶听了,果然说道:“你是说阿兰那孩子啊,那孩子我知道,她妈就在前面那条街的面条作坊轧面条,一个月八块钱的工资,家里有七八个孩子要养。”
“他爹原先在铁路上干活,端的还是铁饭碗,自打出了事故之后,家里的梁就倒了,李文兰她娘就钻到了钱眼里,谁给的彩礼多,她就把女儿嫁给谁。”
“三个月前经过媒人牵桥搭线将李文兰说给了马厂长的儿子,她娘天天拿这个说事儿,整天在我们面前那个得意哟,啧啧,街坊邻里没有不知道的。”
谢云锦听胖婶这口气,大概李文兰她娘的为人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