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他的家不再是舒月公馆,林望景也不会是苏绥提到“家”这个字眼后,跟缀在后面的人名了。
他们之间,是真的没有以后了。
林望景惨然一笑,脸色“刷”一下变得雪白,无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挪动位置时因为站得太久,膝盖窝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可是这种痛苦,却远比不上他心里的痛苦,哪怕十分之一。
他踉跄了一下,差一点跌倒在地上。
苏绥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想伸手去扶的意思。
林望景沉默的目送着苏绥拖着行李箱从自己面前经过,只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
他走到门边,掏出钥匙、打开、推门而进,最后再轻轻一关——
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回过头看他一眼。
林望景不是不想跟苏绥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所以最后,只能将满腔的思念和爱意,都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他放开了一直紧紧攥住的拳头,经过一整个晚上的□□,手掌心的掐痕已经深深地嵌入了皮肉之中,甚至带出些血丝来,硬生生用又短又顿的指甲将粗糙的皮肉刺得鲜血淋漓。
仿佛只有这样,让身体无时无刻的处于极端的疼痛之中,才能够使日夜不停的遭受着折磨的心脏稍稍喘口气。
林望景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苏绥消失的方向,转身迎着朝阳离去,身影融入在了灿烂的晨曦里。
苏绥在落地窗边静静地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正匀速的跳动着,并没有因为林望景的离开而有所起伏。
一个爱字说了太久,久到连他自己都快要沉浸进去,以为自己真的爱惨了这个人。
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林望景渐渐变小的身影,是那么的普通,引不起他的丝毫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