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从不照镜子，只偶而在水盆里头见过息的样子，但一直以来都没有怎么注意过，因为看到大宝的脸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怀疑些什么。

只是很奇怪，明明就很讨厌脏兮兮，可这小孩子脏兮兮的，他却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很是亲切，心底下一片柔软。

玄灵想了一下，伸手捏住大宝的后领，将大宝扯了下来。

大宝四个爪子在空中划拉了几下，之后吧嗒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玄灵。

玄灵顿时再次蹙眉，犹豫了一下，本欲将人丢下的，却不知怎地却是缩了回来，将大宝抱了起来。

小小人儿刚入怀，玄灵感觉上又是一怔，又想起了少时顾天星调皮，老是往他的怀里钻，不由得再次将小人儿扯出来看了看，又看了看。想了想，又拿出一块手帕打湿后往小人儿的脸上擦了擦。

大宝一直很乖，只管一直看着玄灵，任由玄灵在自己脸上忙乎。

等到玄灵把大宝的脸擦干净，大宝突然就叫了一声：“爹爹。”

玄灵顿时一愣，蹙眉看着大宝，抿唇看了好一会儿，试探性问道：“你要找爹爹？”

或许是许久没说话的原因，玄灵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有些低沉。

大宝点了点头，指了指玄灵：“爹爹。”

玄灵：“……”

玄灵不知为何再次听到这两个字会心底下一片柔软，却能肯定自己很喜欢这个小人儿，不介意带着她，帮她找她的爹爹。或许是小人儿还太小，只要见到是个男的，都会以为是爹。不过这都不重要，他一定会帮她找到她真正的爹。

“贫僧带你去找你爹爹。”玄灵轻轻抿唇，一向寡淡无情的脸，也柔和下来许多。

大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玄灵：“大宝像爹。”

自打出生以来，大宝就没有在同一时间说过这么多的话，甚至整整一天的时间，也不见得能说出这么多来，总是一副呆滞的样子，却在见到玄灵之后鲜活了起来，似乎整个人都满血了一般。

玄灵闻言却再次一愣，道：“好，贫僧带你去找你长得像的人。”

大宝却直勾勾地看着玄灵，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