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景天高出江芽儿半头,已经有了男子汉的样子,骑马驾车都做的有模有样。
江芽儿每每看到自家外甥就想起自己苦命的孩儿,再见到谢家人时她眼里的恨意根本掩都掩不住。
谢有学在村里早已吹嘘的他家在京城有一门阔气的亲戚,如今他家能有这样的光景全凭了亲戚帮扶。
刚到村头的江芽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柳树下侃山吹牛的谢有学,多年不见原以为他会有所改变,却是没想到他还是那副样子,人更邋遢了,也更让人厌烦了。
高大茂密需要三四人合抱的大柳树下是整个村里说八卦嚼舌根的聚集地,却也是进村出村的必经之地。
“呦呦呦,快看,这马车可是气派的很,谁家的阔亲戚呀。”有人看到了江芽儿她们乘坐的马车,挤眉弄眼的提醒他人。
谢有学穿一身白孝衣正和一个半老徐娘勾勾搭搭说些让人撇嘴的话,闻声停了嘴巴也转身看过去,心中感叹,还真他妈的气派。
马车走近,村里舌头长的人随意的走到路中间展开手臂拦下马车,“谁呀,咱们谢家村这几天要办谢老伯的丧事,外地人就不要进村凑热闹了。”
景天和宋睿和两个毛头小子心里不服,撩开车帘就要说话,被江芽儿拉住了。只见她微微俯身向前,露出半个头看着路中间的人,“谢大哥,我江芽儿呀。”
被江芽儿称呼为谢大哥的人已经是满脸的皱纹,他狐疑的看着马车上的人,仔细辨认后才一拍脑袋,“唉,我这脑子,让你回村的信还是我帮着写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快进村吧。”
谢有学原本还在心里不爽暗骂着,一听到车上人的话脸色立马变了变,也不和人聊骚了,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走到车旁,屁股一抬就跨坐在车辕上,嘴里还嚷嚷着,“怎么才回来!作为儿媳妇没伺候公婆就算了,连披麻戴孝也得人通知你?”
听听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谢有学的背脊挺得有多直,其实哪有人不知道,他现在就是一块儿臭肉,挨的别人近了人家都嫌弃的捂鼻子呢。
“咋的,你爹搁棺材里臭了?”江芽儿的话说的毫不客气,说着还默认让景天一脚将谢有学从车辕上踢了下去。
“臭娘们你说什么呢!”谢有学差点摔个狗吃屎,气的返回身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