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逢巨变的少年郎,选择的是先顾好头等要紧的事情。”
“爹不蠢也不是睁眼瞎,只不过活下去这一件事情已经耗尽了爹所有的精力,无暇他顾。”
“他眼角下的那道疤是打猎的时候伤的吗?”陆明朝声音沉沉的询问。
谢怀谦摇摇头“逃难路上自己划的。”
陆明朝的心中蔓延起丝丝缕缕的涩意。
谢砚,到底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难,才逃过当年的必死之局。
“北地……”陆明朝抿抿唇“何人流放至北低?”
“灭族大灾竟有幸存?”
谢怀谦的眼睛红红的,不知不觉间蒙上了水雾“是爹的祖父,也是我生父的老师,也算是我的太爷爷。”
“是当年灭族惨事明面上唯一没有被赐死的人。”
“爹得顾着我和如安静宜,也得顾着北地流放的太爷爷,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关心除生死外的事情了。”
“生死之外,皆小事。”
“还好,熬过来了,现在的日子越来越好,爹还娶了妻子,真真正正有了家。”
谢怀谦哽咽着,泪流满面。
陆明朝起身,把谢怀谦揽在肩头,轻轻拍着后背“是啊,都熬过来了。”
“怀谦,慢慢都会好的。”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打湿了陆明朝的肩头。
心好似天边的一朵云,被风随意的揉捏撕碎又聚合。
“娘亲?”
门缝里钻出个小脑袋。
谢怀谦猛的止住了哭,胡乱的擦干脸上的泪水,故作若无其事的别过脸看着一旁的窗户。
谢静宜和谢如安手挽着手,跨过门槛。
“大哥,你哭了?”谢静宜仰头,看着谢怀谦又红又肿的眼睛,小心翼翼问道。
谢如安虽不曾开口,但眼神里也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