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想。”
“舒愿,你没良心。”
“嗯,我没良心。”
“可是,我有些想父皇了。”
“我不想。”
“你嘴硬!”
“我心硬!”
透过门窗缝隙吹入的风,很冷,很冷。
舒愿忍不住扯了扯被子,好冷啊,冷的他脑子都清醒了。
那些刻意模糊了的记忆,仿佛又明了起来。
“萧珩,对你娘的死,我很内疚。”
“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
舒愿声音颤抖着,轻哈了一口气“真冷。”
谢怀谦沉默不语,侧身躺着。
映在门窗上的树影,黑森森的,张牙舞爪,仿佛是在伺机破门而入,吞噬掉床榻上各有心思的两个人。
很久很久,久到舒愿以为谢怀谦睡着了。
“其实,我根本不记得母后的样子。”
母后自缢时他还尚在襁褓中,后来,他养在皇祖母膝下。
他只知道,在所有人口中,是恬不知耻自甘堕落的舒愿逼死了母后。
“我记得。”舒愿声音似雪融于水中,又轻又飘忽“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谢怀谦冷笑“你逼死了她。”
话音落下,谢怀谦又往床沿挪了挪。
舒愿是抢了他父皇逼死了他母后的人。
万籁俱寂的夜里,似有啜泣声隐隐约约。
冬日的天,亮的很晚。
太阳缓慢又吝啬的洒入,陆明朝习惯性睡到自然醒又赖了会儿床。
穿好袄子,陆明朝推门而出。
谢砚在阳光能照到又背风的地方作着弓,舒愿眼睛亮亮满是好奇的看着屋檐下奶呼呼刷牙的谢静宜。
很难看出,舒愿年近而立了。
“阿砚,早。”
“舒愿,早。”
舒愿受宠若惊,一脸狐疑的看向陆明朝。
在舒愿心里,陆明朝喜怒无常还心狠手辣。
“我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那枚令牌了,没其他了!”
陆明朝嘴角微抽“多虑了。”
“只是想问问你喜欢吃什么,打算给你加个餐。”
“断头饭?”舒愿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