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愿,你可真倒霉。”陆垚淡淡道。
舒愿“你可还愿与我相交?”
陆垚面前挂着清浅的笑意,清浅的笑意中似有探究流露,似是在疑惑舒愿怎会问出如此无意义的问题。
“与传奇交,实乃幸事。”
“还有,文人在骨不在皮,无需过于妄自菲薄,应正视自己的内在价值。”
“舒愿二字,曾惊艳了十年前的大乾文坛。”
“算你有眼光。”舒愿转身继续清扫地上的狼藉。
天擦黑。
陪着陆老太和芸娘做了一下午贴心小棉袄的陆明朝才起身回家。
回家路上,头戴幂篱的舒愿就好似喝了假酒一般,名篇佳作仿佛就在唇边,出口即成章。
这是再得帝心的秉笔大太监也无法体验到的滋味。
一路上,家家户户的狗都在回应舒愿。
谢怀谦看向舒愿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或许,上一辈的恩怨,根结从不在舒愿,而在先皇。
夜渐渐深了。
床榻前亮着豆大的灯花,微微摇曳着。
陆明朝略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阿砚,一直没问你精米生意谈的如何了。”
谢砚边解帷幔边道“尚可。”
“你提供的精米品质上乘,颗颗饱满粒粒晶莹,大小匀称色泽光亮,煮熟后清甜绵软,味道极佳,所以我在外与大小粮商掌柜谈起来底气也足一些。”
“物美价廉,有利可图,自然会倾向于合作。”
“对了,有粮商透露,这些日子,孙志晔也在积极应酬,愿让出部分利重续契约。”
“地主豪绅巨贾们仍顾及孙家曾闹鬼之事,多有托词搪塞,但也有一部分愿意相信孙志晔经商才能,雪中送炭只为来日暴利。”
陆明朝擦了擦眼角打哈欠溢出的泪“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雪中送炭,说的好听罢了。”
“倘若真有雪中送炭的义气,之前单方面毁契时就不会那么干脆了。”
“掐指一算,三日后是个适合开张的好日子。”
说着说着,陆明朝又打了个哈欠。